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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戎黎撐腰,杳杳要虐渣!(二更

有你就不會坐到這兒來,不會跟我說那些話。”

檀兮很聰慧,溫柔,但帶刺。

“以前沒發現,徐醫生你居然這麼難搞。”喬端似笑非笑地看著徐檀兮,語氣耐人尋味,“你是徐醫生嗎?”

留著這麼意味深長一句話之後,她起身端著餐盤走了。

下午,有四位董事給徐檀兮打過電話,都是一個態度,讓她息事寧人,讓她以大局為重,把事情遮掩下來,說醫院的聲譽不能砸,說董事的利益不能不顧。

傍晚,徐伯臨也來了。

滿天雲霞紅得過分,像一張血盆大口。

徐伯臨開門見山:“不要管那起醫療事故。”

父女倆站在醫院的走廊。

徐檀兮剛看完診,脖子上還掛著聽診器,袖子上有斑斑血跡,是她下午給外傷患者處理傷口時沾到的。

她有很多漂亮的裙子,很多繡著花的斗篷和外套,有漂亮的緞面刺繡包包。

但只要穿這身白大褂的時候,那些衣裳都會被壓在衣櫃裡。

她說:“那不是醫療事故。”

徐伯臨頭髮梳得一絲不苟,金邊眼鏡,斯文儒雅:“是不是跟你沒關係。”

談話不像父女,更像上下級。

如果這樣,那他越級了。

“我管不管和父親您也沒有關係。”她語氣很溫和,用詞也彬彬有禮。

醫院是她的,和徐氏並沒有關係,即便有,徐氏也是她的。

她的溫柔話,表達的是這個意思。

徐伯臨怎麼會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這件事要鬧大了,不管真相怎麼樣,天盛集團都會名譽受損,天盛和我們徐氏還有合作,已經投產了,十幾個億的生意,不能出岔子。”

徐檀兮輕輕嗯了聲:“原來您也有份啊。”

心思剔透,聰慧過人。

她更像她姑姑。

徐伯臨扶了扶眼睛,情緒都被鏡片壓在眼底,面上喜怒不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是為了你好才來勸你,不管是為了醫院還是徐氏,這件事都不應該鬧大,要是沒收好場,最後損失最大的是你自己。”

和那幾個打電話過來的董事一樣,說的都是利益。

“葉董會給那位家屬一筆豐厚的補償金,人都已經沒了,揪著不放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活著的人拿了錢好好過日子。”

他說得很理所當然。

未經他人苦,事不關己,所以說得輕鬆。

“那葉董有沒有去問過,活著的人想要的是什麼?”

他為什麼要去問,別人想要什麼跟他有什麼關係?他神情不滿:“這些都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摻和什麼?”

沒有關係嗎?

剛剛,李慧琴來找她了,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徐醫生,求你幫幫我,我不可以讓我兒子死得不明不白。”

李慧琴抓著她白大褂的衣襬,緊緊地,像抓著最後的救命稻草:“我不相信法律,這個是用錢說話的世界,不會有人聽我說話,也不會有人在乎真相。”

她甚至去求了撞她兒子的兇手,求他說實話。

絕望的時候、走投無路的時候,你就能看見很多你以前根本就看不到的黑暗。

“我求求你,求求你,”她跪在徐檀兮面前,嚎啕大哭,“我家冬林才十九歲,他才十九歲……”

不知道喬端父女知不知道那個男孩子才十九歲,不知道薛和平知不知道,不知道葉沛霖和徐伯臨知不知道,不知道那些讓徐檀兮以大局為重的董事知不知道。

佟冬林去世那天下午,徐檀兮去重症監護看過他,他笑起來有兩個酒窩,是個大男孩。

快下班的時候,徐檀兮給戎黎打了電話。

“先生。”

“怎麼了?”

她聲音很低落。

她問戎黎:“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是用錢說話的世界嗎?”

戎黎沒有考慮:“是。”他說,“並不是說所有人都只看錢做事,但錢的確能蓋住很多真相。”

不是說沒有正義,但往往正義沒有翻身的時候,因為金錢真的很重。

“他們都叫我不要管,如果不管,錢會不會蓋住那個十九歲男孩的屍體?”

會的。

會蓋住所有的真相。

“既然用錢可以說話,杳杳,那就你來說好了。”

戎黎不是個守規則的人,他只想讓徐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