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玥等將士們的營地,緊鄰著東臨大營,原本廣闊無邊的營地,開始擴建。
而剛剛因為戰爭,而受傷的將士們,則是去往了軍醫所在。
趕路兩日,將士們皆帶著疲色。
又因剛剛的兩場戰爭,他們又餓又累,休息下來第一件事,便是用膳。
將士們連啃了數日干糧,幽蘭軍營總算又吃到了熱氣騰騰的雜糧饅頭。
姜玥和玄武小隊圍坐在火頭營外,
饅頭就著鹹菜,還有清湯寡水的小米稀粥,吃的無比滿足。
這是幾日以來,吃的最好的一頓飯。
“好想吃肉啊。”吳非期盼著,下次休沐,再出去尋些食物打打牙祭。
何衝聽罷,嘆了口氣,“唉,有錢也沒處花。”
薛文:“吳非,將你口中的饅頭想象成肉,是不是吃起來更香了。”
他邊吃,還邊喝了口清湯稀粥,“這稀粥,也不比咱們前些日子喝的肉湯差。”
宋桀隨之,喝了一口自己的稀粥,“是不差,好多天了,我就想著這饅頭,和小米粥呢。”
吳非想到自家的白麵饅頭,不禁嚥了咽口水,如今想吃上一口白麵饅頭,都成了奢侈。
徐強武丁等人,亦將這雜麵當頭當做了肉,啃的津津有味。
姜玥聽著將士們自娛自樂,吃的不急不緩,對比尋常時刻,今日飯量加大。
……夏元辰營帳,
雲逸坐在夏元辰對面,認真看著他狼吞虎嚥的一幕,
少將軍這是幾天沒吃過東西了?
觀察片刻,他對帳外站著的衛兵道:
“去請楊軍醫過來。”
少將軍一來了就先是救助百姓,解了他燃眉之急,讓他刮目相看。
“是。”衛兵應聲離去。
夏元辰抬眸看向雲逸,
“我的傷,姜玥已為我包紮,這兩天也是她在處理,不用特意再麻煩軍醫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嘴裡還含著饅頭,說話有些口齒不清。
其實並非他不想醫治,而是太困了,想先休息,再者,軍醫這會兒,肯定很忙。
“還是軍醫穩妥些。”雲逸實在不放心夏元辰傷勢。
只因,脫了戰甲的他,全身傷痕累累,其中,數肩部刀傷最為顯著,
即便夏元辰身著暗紅色衣袍,但仍舊看得出,那斑駁的血漬。
“少將軍是怎麼扛過來的?”
“不說我了,說說凌大哥和張副將吧,他二人戰況如何了,軍師知道嗎?”夏元辰轉移了話鋒。
“將軍日日攻城,相信不出半月,幽蘭必破。張巖那裡,想來也會順利。”
幽蘭城堅不可摧,想當初,敵軍攻破幽蘭,用了數年之久。
夏元辰聽罷,一心想著,明日協助凌大哥,一同奪城。
想到張副將,
半路設伏?倒是個好計策。他若是早來一步,這差事,他指定討要。
……邊關的生活,危機重重,整日刀口舔血的將士們,有今日沒明日。
因出征奪城,朝廷大肆徵兵徵糧,
百姓們的日子,亦不好過。
就譬如桃源村,
村裡的男人,大多一些老人幼子,青壯勞力,皆被抓去參軍了。
家裡有一個兒子的,那就三四十歲的父親參軍,實在只有一個男丁者,才可免去參軍,
但是,需要繳納雙倍賦稅。
這無疑讓那些貧困的家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實在無錢上交者,只好參軍。
大軍出征,朝廷也是沒有辦法,
東臨陛下想要在短時間內聚集十多萬大軍,也真真不容易。
而此時此刻,臨近傍晚的天氣,
姜家,
劉春鳳一手懷抱著小霖兒,一手拿著姜玥的信,通紅腫脹的雙眸,說明了她此時此刻,對姜玥的深深思念。
“小六,軍營皆是男兒,你和他們到底是如何相處的?”
“夜晚住宿,跟一群男兒住在一起,他們沒有欺負你吧?”
“戰場刀劍無眼,你可有上陣殺敵,可有受傷,可還安康?”
“……”
想到因為參軍,而去世的兩個兒子,劉春鳳淚眼婆娑。
臨了,連個屍首也沒留下,她想兒子了,就只有兩具衣冠冢。
對於小六是否能夠平安回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