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衡鈺長大到十六歲的年紀,從魔域中獲得了他的邪骨,這邪骨與仙骨如出一轍,只不過,一邪一正。
人們都認為仙界與魔域相互制衡,實際上魔域才是四界之巔,但自琉影繼位以來卻沒有任何想要侵他人領地的想法,亦無胡亂殺戮之意,肅清的都是些濫殺無辜之人。
直到凝嫿石現世。
琉影從不會主動參與四界紛爭,卻不知為何加入了凝嫿石的爭奪,也許已經有了至高無上的能力,也還是會想將一切納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其中一塊碎片嵌入琉影體內後,琉影每日經受邪祟困擾,心口不斷地發出疼痛。
之後更是連魔氣都用不出來了,只能靠手上象徵著魔尊地位的血玉指環,才能勉強調動身體中僅存的操控能力。
終究還是不受其擾,凝嫿石畢竟還是傳說之物,與他體內的邪骨相剋,他只能強行挖出帶著邪骨的心臟,將其封印,存放於隱秘之處。
撇開本身的相剋邪骨後,藉著凝嫿石,他的操控力量愈發強大,所帶來的反噬卻也愈發強烈。
“尊主,如果再這樣下去,一直不將碎片取出來的話,您的身體承受不住的。”衡鈺跪在一旁的地上說道。
琉影正閉著雙眸,在枯骨座上假寐,他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四界要吾命之人不在少數,死了不是正遂各位的願,替大家除了吾這惡人,算是善?”
“也總是有人不想您死的。”衡鈺站起身說道。
琉影輕哼一聲:“除了你,還有誰?”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著:“不如現在就放你自由,離開魔域,今後也不再為魔尊而戰。”
“……”衡鈺沒有回話,只是靜靜看著面前這個將他從殺戮中救回、養大的恩師。
結果就是,衡鈺真的離開了魔域,琉影也難得過了幾天一個人的清淨日子。
卻在一天收到一封仙界的來信。
“人在藥王谷,親自來提。”看完信件的內容,琉影蹙緊眉頭。
他大致也猜到了是什麼情況,一陣黑煙消失,他到了藥王谷的入口。
琉影只是簡單揮手,就將結界輕鬆擊破,抬腳踏入。
一位白衣少年抬頭看到來人,從手中幻化出了摺扇,指著琉影說道:“沒想到堂堂魔域的尊主,竟然也會來藥王谷求醫?”
“人呢?”琉影沉眸看著眼前這個臉上略帶稚氣的少年。
“要人?打過我,便將人給你。”白衣少年抬起下巴,衝他下了口頭戰書。
琉影卻無奈嘆了口氣,將手放在少年的腦袋上,輕聲說著:“初承殷,你還是長高點再同吾說這種話吧。”
初承殷雙手環胸,努了努嘴,越過琉影往外走,琉影也隨著他的方向走去。
初承殷沒好氣的說:“你那個跟班,可是在這求了好幾日了。”
他們兩人相遇的時候,那時候的魔域還沒有瘴氣,初承殷將琉影當成了那場凝嫿石爭奪戰中殺害了父親之人。
卻在之後下魔域吃了一次次敗仗,每一次都被琉影的能力困住,被綁著送回了仙界。
帝尊已經調查過,當年那場事件中,琉影確實不是殺害他們父親之人,每次見自己的胞弟被這麼綁著送回來,心裡又好氣又好笑。
初承殷也是個執著的性子,就算帝尊跟他怎麼解釋,三番五次下魔域找琉影的麻煩。
琉影卻不惱,見他來也不解釋,就當是多了一種娛樂方式,就算是教人習武了。
那時候初承殷看起來也不過是半大的孩子,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沒再來魔域找過琉影。
……
琉影看向已經長大不少的初承殷,又看向跪在藥王谷中的衡鈺。
他嘆了口氣,像是個老父親一般,搖了搖頭。
琉影看向那個白衣少年,說道:“初承殷。”
初承殷抬頭望向他,沒有說話,琉影接著說道:“找到將凝嫿石挖出來的方法,其餘的碎片,必定也在世間,蠱惑人心,救濟世人,難道不是你所想?”
“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你一個魔尊,有這麼好心?”初承殷撇了撇嘴。
琉影沉下眼眸,面對著衡鈺,卻像自言自語般說道:“改主意了,魔域吾不想要了,伏辛想要便送給他吧,走了,將冥炁石一同帶走,等挖了這石頭,當個普通人也不錯?”
只是離開了一會,當他們再次回到魔域時,已經易主,許多魔域之人不服從伏辛的管教,被施以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