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此時瞪大了雙眼,想撤回這一擊,伏魔劍彷彿有自己的意識,無法將其打斷。
衡鈺閉上雙眸,迎接著最後死亡時刻。
就在伏魔劍要刺上衡鈺心口的那一刻,一隻蒼白的手,擋在半空,劍刃從那人的手掌貫穿,鮮血滴落地面。
但是靠著這一次阻擋,卻將伏魔劍的仙氣也震碎,一把伏魔劍上的魔氣與仙氣都消失殆盡,現在就與普通的劍刃無異。
那隻被貫穿的手上,正在縈繞著魔氣,魔氣的源頭,是一枚血玉指環。
“你終於來了。”伏幸臉上出現驚喜的表情,手上還在扼著衡鈺的脖頸。
高大的身軀,微微轉過身,周圍揚起一陣狂風,將他的兜帽吹起。
一頭暗紅長直髮,長著魔域之人才會有的彎角,從額頭兩側向後延伸著,蒼白清冷的面龐,暗紅色的雙眸微閃,再配上他眉骨上深深的疤痕。
“哥哥!”伏幸這麼喊著,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孩。
衡鈺將雙眼猛地睜開:“主子,你不該來。”
阿雪滿臉血汙,深深撥出一口氣,幸好。
琉影握住劍刃將伏魔劍從手中拔出,對著阿雪說:“太弱。”
伏魔劍被琉影隨手扔在地上,他轉過身面朝著伏幸,說道:“鬆開。”
伏幸竟乖乖地將衡鈺鬆開,鳳眸對上那雙與他相似的雙眼,問道:“她呢?”
琉影看了看衡鈺,問道:“手呢?”
衡鈺抿了下唇,回道:“伏魔劍斷的,收起來了。”
琉影的目光又看向阿雪,臉上的傷痕觸目驚心,他眉眼中隱忍著一絲不悅。
“你們先回,吾,與他還有事要談。”琉影凜冽的雙眸直勾勾的看著伏幸。
伏幸臉上的笑意又更深了些。
阿雪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衡鈺一把拉走,只說了一個字:“走。”
衡鈺帶著阿雪從魔域一路順利離開,到池瀾海後,衡鈺的眼中滿是憤恨不甘。
阿雪看著他斷臂之處,問道:“還能接上嗎?”
衡鈺頓了頓,像是和自己無關般,靜靜地與他說:“魔族的身上不會留傷,除非是伏魔劍,一旦造成,永不可逆。”
阿雪的小犬牙頓時狠狠地咬了自己下唇一口,甩開衡鈺就要回去魔域。
“我現在就要去找伏幸算賬!”
衡鈺看著他的背影,也不再隱忍情緒,怒喝:“你回去有什麼用?!主子將自己都交出去了!就為了你和我,兩個沒能完成任務的……”廢物兩個字,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阿雪轉過身,無辜的桃花眼上,竟開始往下落著淚滴。
“是我太沒用了……”
衡鈺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僅剩的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著他:“除了魔族,所有人的行動在魔域中都會受限,我也是因為自己的疏忽,才將手弄丟,至於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搭檔。”
紅髮少年更加泣不成聲,他蹲下身,全然不顧淚水流淌到傷口上的刺痛,發出野獸的嗚咽。
衡鈺低頭靜靜地看著他。
海風吹拂,帶來一句話,飄到衡鈺耳邊,是伏幸的低語:“將兮若雲帶來,換你沒用的主子。”
衡鈺抬起頭,深邃的眼神凝望著海的對岸。
池瀾海中掀起了一陣浪拍打在海灘與礁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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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骨殿中。
伏幸從地上將伏魔劍撿起,甩手扔回枯骨座上。
“都退下,本座要與兄長,好好敘舊。”伏幸說著,屏退了大殿中的所有人。
琉影看著手上的駭人的傷口,從身上隨意扯了一塊布條,包紮起來。
伏幸笑著對他說:“哥哥,若是你求本座,本座還是會為你尋醫療傷的。”
琉影沒搭話,只是低著頭理著自己手上的布條。
“無妨,哥哥只要回來,就再也出不去了,便同本座一起,等她來吧。”伏幸踏過地上的血水,回到主位上躺著。
“你若是真的愛她,不該如此。”
“那要怎麼樣才是愛?哥哥,你教教本座?”伏幸癱坐在枯骨座上,又坐起,撐著自己的額頭:“哥哥當然不會教本座,只怕是哥哥早就將自己的命交了出去。”
伏幸的鳳眸又揚起一抹笑意,自顧自的說著:“琉影,你連自己都騙,月玄鐲都給了,還幫著將人送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