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情緒崩潰,大聲哭道:“是你逼我的!蘇天欣,是你先動的手,將來在警察叔叔面前,我也問心無愧!嗚嗚嗚……我是正當防衛……”
我邊哭邊砸,情緒徹底失控。
蘇天欣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我手裡的檯燈。
她軟綿綿的滑倒在地。
溫熱的液體撒了我一手。
我哐當一下扔了燈,又驚又怕的摟住蘇天欣,顫抖著摸手機:“120,救護車電話是多少來著?快叫救護車!救護車電話是多少?!”
男人:“……”
他坐起身來,終於不再看戲,一臉費解的說:“120。”
“既然她想讓你死,你也反擊了,為什麼不直接敲死她,還要喊120?”
他撓了撓頭,尖尖的耳朵一瞬間又從髮際中露出來,隨後又閃電般縮回去:“小東西,你的腦仁跟一般人好像不一樣。”
我顫抖著打了救護車
電話,通知完求救資訊後,情緒才穩住一些。
我擦掉淚,有些憤恨的瞪他:“當然要救她,死在我手裡,林思源的怨氣能消解嗎?!”
男人驚訝:“剛才你都快死了,還有心思想別人的怨氣能不能消解?”
“不止如此,她提到了宿管阿姨,還有什麼柳家老祖宗,不把她救活,這些疑問誰回答我?不弄清楚這些,點亮血紋的我也活不了!”
我大喇喇看向他,或許是剛才的暴力反擊激發了我的兇性,我索性直接問他:“還有你,你是誰?為什麼出現在這兒?”
“我?”
男人挑眉,這動作讓他本就狹長上揚的眼尾更加上挑,給人一種睥睨眾生的高高在上之感。
他有些不屑的說:“我當然是你的救命恩人了,這還用問?”
“我是說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募的一頓。
他似乎瞬間想到了極不好的
東西,白皙的臉黑了幾分,眼角抽搐。
然後他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衛淵。”
我點點頭,心想也沒那麼難聽啊,怎麼說到自己名字,他就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
於是我又問:“什麼物種?”
“……”
衛淵眼皮狂跳。
他突然就被我激怒了,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沒好氣道:“你怎麼這麼多問題?查戶口呢?”
我心頭一驚:他還知道人類有戶口這種東西?
看來沒少在人類社會中混跡啊。
我被他掐住喉嚨,剛才激發的兇意瞬間就退了,於是十分懂事的舉手投降:“懂了,不方便說是吧?我不問了。”
嘴上不問,心裡卻已經有了答案:一定是狗。
那栗子色的尖耳朵,跟街上游蕩的大黃狗一毛一樣,根據基因學定律,他八成就是黃狗變成的人。
想到這,我又啞然失笑,狗都能變成人了,
還屬於基因學定律的管轄範疇嗎?
我沒再多想,趁著救護車沒來,我緊鑼密鼓的開始做收尾工作。
蘇天欣後腦勺被我弄破了,流了不少血,她手裡還拿著剛才想給我用的新的姨媽巾。
這是用來轉移詛咒的必備工具。
我抽出姨媽巾,往她後腦勺上摁了一下,沾上血擺在一旁。
然後伸手去摘她胸前的佛頭——這東西接連傷害林思源,只要蘇天欣還戴著這佛頭,林思源就無法報仇,自然也就無法消解自己的怨念。
不料就在我觸碰佛頭的瞬間,原本猩紅色嘴巴禁閉的佛口,忽然張開,露出一口森白的尖牙,朝我手指猛地咬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我壓根沒想過玉石雕刻的佛口還能張嘴,這一下毫無防備,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只覺手指一陣銳痛,食指小半截都被佛口咬在嘴裡!
“啊!”我慘叫一聲
,本能的想把手指抽回來。
衛淵卻猛地摁住我的手,厲聲道:“你要做什麼?”
“當然是把手縮回來。”我疼得渾身冒汗,只覺佛頭那玉石雕刻的尖牙已經沒入我骨頭裡。
衛淵卻掏出他那把骨刀,手起刀落利落的朝我手指砍下來:“不能硬拔,這東西就是下死嘴的王八,不會鬆口,來硬的只會讓它把你手指咬斷。”
我:“?”
我呼吸一滯,瞬間激發了人類本能,在骨刀落下的瞬間扯起綁著佛頭的繩子擋在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