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繩子發明於一千年前,當時的蛇族實力在狐族之下,大多時候被狐族追著打,雙方常常交戰,當時的蛇族首領為了向狐族示好,避免蛇族男子更多傷亡,便下令不許屠殺俘虜,而是用這種特製的繩索將狐族男子捆綁,並主動派人求和,將俘虜送回狐族,交換他們蛇族的被俘戰士。”
“慢慢的,雙方就形成默契,一旦被擒,蛇狐二族都不再濫殺俘虜,只要乖乖投降,俘虜們總有回家的一天。”
“這種默契,久而久之讓戰場上計程車兵們心態發生了變化,他們都不再跟對方拼命,只要看局勢對自己不利,戰士們就會果斷投降,等待雙方交換俘虜的時候回家,這種局面不斷擴大,到了巔峰時期,參戰的狐族將士甚至有一半都被蛇族生擒過,也都被這種經過加工的牛皮繩捆綁過。”
“交換俘虜的默契就這樣維持了三年,到第四年春季,萬物復甦,動物繁衍後代的季節,狐族醫官忽然找到當時的首領,上報了一件非常嚴峻的事情。”
“當年狐族新出生的狐狸崽子,比往年減少了七成,經過醫官的調查總結髮現,凡是被蛇族擒獲,當過俘虜的年輕男
性,在那個春季都沒有留下擁有自己血脈的狐狸崽子,所以……繩子的威力你明白了哈,正是因為你是男孩,我才不讓你碰的。”
白維乾咳一聲,聽到這繩子竟然會讓人斷子絕孫,他有些尷尬的提醒道:“那個,姐,你是不是有點多慮了,咱倆現在肉身都沒了,只剩條魂魄寄居在紙人身體裡,還想什麼子孫後代的事情啊?這事跟咱倆還有關係嗎?”
“……”
我一愣。
下一秒,我忽然有種悲從心來的感覺:“也是,別說咱們了,如果這次的災難無法阻止,世界會變成什麼樣都兩說呢,想那些幹嘛。”
我不再耽擱,將繩索對向白維。
白維湊過來用力撕咬,大概花了二十分鐘,我手腕的牛皮繩驀然一鬆,終於被白維撕扯開。
我起身略微活動了一下,又幫白維解開身上的繩子,二人迅速朝著周琦離開的隧道追去。
新的隧道一路往下行,越往深處走,空氣中的潮氣越重,甚至連氧氣都逐漸變得稀薄起來,沒走幾步,我跟白維就呼吸帶了喘。
白維亮著鬼火在前面開路,邊走邊小聲嘀咕:“怎麼回事?咱倆現在是紙人的狀態,按理說不呼吸問
題也不大,怎麼越往裡面走,越覺得喘氣費勁呢?白希,你有這種感覺嗎?”
“有。”我一邊仔細觀察周圍的路徑,防止周琦並沒有走遠,一會兒再跟他正面遇上,一邊也學著白維的分貝道:“我剛才也在思考這個情況,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咱們兩個覺得喘,跟這下面的氧氣變稀薄無關,因為氧氣對現在的我們來說,並不是必需品。”
“其次,連咱們都覺得喘了,那周琦跟聞羽天是怎麼過去的?他們兩個雖然修為都在咱倆之上,但他們都是活物,都得喘氣,如果他們兩個都沒有覺得異樣,那麼這裡的空氣,一定有專門針對魂魄的成分。”
說話間,白維停下腳步。
我正想看他怎麼忽然不走了,抬眼卻發現,隧道竟然就這麼到了盡頭。
而聞羽天和周琦,都不見了。
“這應該是有什麼機關陣法,或者暗門,白希,你退後一點,我把這先炸一圈試試。”
白維說著指尖已經開始聚集陰氣,他體內儲藏的陰氣遠比我多,陰氣質量也十分純正。
然而他對陰氣的操控確是走的豪放風,如果將陰氣的操控引用比喻成書法寫字,那麼衛淵的就是草書派
,放蕩不羈中透著灑脫與流暢,讓人一看就是高手出品。
葉京褚是楷書派,正規筆直,嚴謹中透著一板一眼的完美,猶如官方給出的楷書字帖。
而白維……
我看著白維指尖的陰氣越聚越多,形成一個並不規則的圓球,而後往外一扔,完全就是一副扔哪炸哪,炸哪算哪的做派,急忙攔住他:“等等,狗啃派!”
白維動作一頓:“什麼狗啃派?”
“沒什麼。”我搖頭,直接將他匯聚的陰氣球吸納到我的掌心,道:“還是我來找出路吧,你這麼毫無章法的亂炸,我怕你把出路給炸平了。”
說話間,我猶如紡線一般,將陰氣球塑造成細麻繩一般的絲線,湊在額頭低聲唸了一段尋蹤咒,而後將陰氣絲線往空中一拋,道:“尋。”
絲線當即四下散開,朝四周的土牆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