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不再耽擱,大步離開。
白維迅速挪蹭屁股,朝我的位置湊過來:“白希,快,把手伸過來,我幫你把繩子咬開。”
說話間,他已經挪蹭到我身後,張嘴朝捆在我身上的繩子湊過來。
“別碰!”
我低呵一聲,然而白維的嘴唇已經觸碰到我的手腕了,也不知道碰沒碰到繩子,情急之下,我反身朝白維的方向用力一蹬!
白維頓時‘哎呦’一聲,被我踹出一米開外!
“姐,不碰就不碰,你至於用這麼大勁兒踹我嗎?”白維被我踹的不輕,倒在地上心疼的檢查自己的身體。
他現在也是寄居在小黑貓折的紙人身體裡,抗擊打能力比以前嬌弱了不少。
“我感覺我胸口裡的秸稈被你給踹斷了,好在這身皮是用特殊的紙糊的,韌度不錯,不然就憑你剛才那一腳,你老弟現在都被你踹漏了。”
“行了,又沒多疼,矯情什麼。”
紙人的感官程度是可以跟魂魄自由設定的,雖然白維的‘胸椎骨’大機率是被我踹斷了,但他能感受的痛楚,多半就跟被人推了一下那麼疼,可以忽略不計。
“你待在那別動,我過去幫你咬繩子。”
我說著
躺下來,整個人如同蟲子一般,一點點往白維那邊蠕動。
這挨天殺的周琦平常肯定沒少捆人,動作看似隨意,捆綁手法卻十分刁鑽,我全身的每一個關節幾乎都被牛皮繩特意加緊過,因此短短一米的距離,我竟然挪動了足足十分鐘才靠近。
這還是白維也在努力朝我蠕動的情況下完成的,好不容易難姐難弟順利會師,白維不解道:“這繩子有什麼來頭?竟然讓你這麼緊張,如果我剛才已經碰到了,會怎樣?”
“你碰到了?!”我面色一緊。
白維嘿嘿一笑,搖頭:“還沒,我這不是先問問嗎,既然你可以幫我咬開,那剛剛乾嘛踹我,不讓我直接把你的繩子解了?”
“我不能碰,你就能碰這繩子了?”
我點頭:“這繩子我在衛淵的書裡見過描述,是蛇族研製的一種很缺德的繩子,精選老牛皮用毒蛇的血水浸泡,然後再經過三十多道工序雜糅,製成的繩子雖然算不上法器,卻十分結實,捆住的活物越掙扎越緊,有點西遊記裡幌金繩的意思,想解開它,必須用特殊的方法才行。”
“那你把特殊的方法告訴我唄,我來解。”
白維見我
知道這繩子的來歷,又緊張兮兮的不肯讓他碰這個繩子,頓時警惕心大起,堤防道:“你跟我說清楚,解開這繩子的代價是什麼,咱們白家的規矩你清楚,我才是白家的男孩子,遇到危險,白家只有男孩子才有資格上,女孩子就是要躲在男孩身後被保護的……白希,你還想破了爺爺傳下來的規矩不成?”
“……”
我鮮少見白維這麼嚴肅的神情,他平常什麼都聽我的,這時候連白家規矩都搬出來了,這是動真格的了,只好嘆了口氣,道:“這繩子叫淫蛇藿血繩,取用毒蛇蛇膽和腎液為引,加以血液浸泡,製成的繩子,大多被蛇族用來捆綁被擒的狐族男性,用以限制俘虜的人身自由。”
“這繩子發明於一千年前,當時的蛇族實力在狐族之下,大多時候被狐族追著打,雙方常常交戰,當時的蛇族首領為了向狐族示好,避免蛇族男子更多傷亡,便下令不許屠殺俘虜,而是用這種特製的繩索將狐族男子捆綁,並主動派人求和,將俘虜送回狐族,交換他們蛇族的被俘戰士。”
“慢慢的,雙方就形成默契,一旦被擒,蛇狐二族都不再濫殺俘虜,
只要乖乖投降,俘虜們總有回家的一天。”
“這種默契,久而久之讓戰場上計程車兵們心態發生了變化,他們都不再跟對方拼命,只要看局勢對自己不利,戰士們就會果斷投降,等待雙方交換俘虜的時候回家,這種局面不斷擴大,到了巔峰時期,參戰的狐族將士甚至有一半都被蛇族生擒過,也都被這種經過加工的牛皮繩捆綁過。”
“交換俘虜的默契就這樣維持了三年,到第四年春季,萬物復甦,動物繁衍後代的季節,狐族醫官忽然找到當時的首領,上報了一件非常嚴峻的事情。”
“當年狐族新出生的狐狸崽子,比往年減少了七成,經過醫官的調查總結髮現,凡是被蛇族擒獲,當過俘虜的年輕男性,在那個春季都沒有留下擁有自己血脈的狐狸崽子,所以……繩子的威力你明白了哈,正是因為你是男孩,我才不讓你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