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維乾咳一聲,聽到這繩子竟然會讓人斷子絕孫,他有些尷尬的提醒道:“那個,姐,你是不是有點多慮了,咱倆現在肉身都沒了,只剩條魂魄寄居在紙人身體裡,還想什麼子孫後代的事情啊?這事跟咱倆還有關係嗎?”
“……”
我一愣。
下一秒,我忽然有種悲從心來的感覺:“也是,別說咱們了,如果這次的災難無法阻止,世界會變成什麼樣都兩說呢,想那些幹嘛。”
我不再耽擱,將繩索對向白維。
白維湊過來用力撕咬,大概花了二十分鐘,我手腕的牛皮繩驀然一鬆,終於被白維撕扯開。
我起身略微活動了一下,又幫白維解開身上的繩子,二人迅速朝著周琦離開的隧道追去。
新的隧道一路往下行,越往深處走,空氣中的潮氣越重,甚至連氧氣都逐漸變得稀薄起來,沒走幾步,我跟白維就呼吸帶了喘。
白維亮著鬼火在前面開路,邊走邊小聲嘀咕:“怎麼回事?咱倆現在是紙人的狀態,按理說不呼吸問題也不大,怎麼越往裡面走,越覺得喘氣費勁呢?白希,你有這種感覺嗎?”
“有。”我一邊仔細觀察周圍的
路徑,防止周琦並沒有走遠,一會兒再跟他正面遇上,一邊也學著白維的分貝道:“我剛才也在思考這個情況,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咱們兩個覺得喘,跟這下面的氧氣變稀薄無關,因為氧氣對現在的我們來說,並不是必需品。”
“其次,連咱們都覺得喘了,那周琦跟聞羽天是怎麼過去的?他們兩個雖然修為都在咱倆之上,但他們都是活物,都得喘氣,如果他們兩個都沒有覺得異樣,那麼這裡的空氣,一定有專門針對魂魄的成分。”
說話間,白維停下腳步。
我正想看他怎麼忽然不走了,抬眼卻發現,隧道竟然就這麼到了盡頭。
而聞羽天和周琦,都不見了。
“這應該是有什麼機關陣法,或者暗門,白希,你退後一點,我把這先炸一圈試試。”
白維說著指尖已經開始聚集陰氣,他體內儲藏的陰氣遠比我多,陰氣質量也十分純正。
然而他對陰氣的操控確是走的豪放風,如果將陰氣的操控引用比喻成書法寫字,那麼衛淵的就是草書派,放蕩不羈中透著灑脫與流暢,讓人一看就是高手出品。
葉京褚是楷書派,正規筆直,嚴
謹中透著一板一眼的完美,猶如官方給出的楷書字帖。
而白維……
我看著白維指尖的陰氣越聚越多,形成一個並不規則的圓球,而後往外一扔,完全就是一副扔哪炸哪,炸哪算哪的做派,急忙攔住他:“等等,狗啃派!”
白維動作一頓:“什麼狗啃派?”
“沒什麼。”我搖頭,直接將他匯聚的陰氣球吸納到我的掌心,道:“還是我來找出路吧,你這麼毫無章法的亂炸,我怕你把出路給炸平了。”
說話間,我猶如紡線一般,將陰氣球塑造成細麻繩一般的絲線,湊在額頭低聲唸了一段尋蹤咒,而後將陰氣絲線往空中一拋,道:“尋。”
絲線當即四下散開,朝四周的土牆鑽去。
然而下一秒,絲線在接觸到土牆的瞬間,便失了靈氣,紛紛墜落在地。
白維見狀皺眉道:“怎麼會不管用?你那個咒聽起來跟葉哥常用的法咒語法相似,應該也是葉哥教你的吧?按理說,他的咒應該管用啊?姐,你是不是有音節發錯了?”
我學葉家的術法不多,而且大多都是葉京褚給我的書籍自學的,對發音方式並沒有多大自信,於是又分出
陰氣試了一遍。
結果還是不行。
白維見這招沒戲,重新聚集陰氣,還是打算硬轟。
就在這時,一道略微上了點年紀的男性嗓音忽然從不遠的地方飄來,笑道:“原來你就是葉京褚那小子喜歡的女生。”
“你們不用試了,剛剛這女生尋蹤咒的發音十分標準,但這裡被我用葉家術法加密過,除了我自己將門開啟,別人想破譯這裡的通道位置,還是很艱難的。”
我們循聲望去,只見剛剛走過的路徑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來一箇中年男人,看上去大約三十五到四十歲左右年紀,人長得十分精神,一雙溫和的眼睛,乍一看跟葉京褚給人的感覺十分相似,都是那種讓人一見面就忍不住對他心生好感,覺得他很好相處的氣質。
白維粗略將來者打量了一遍,大抵是因為他自稱葉家長輩,並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