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維情緒逐漸穩定下來,一邊抹眼淚一邊朝我的手指看去:“生死局對這戒指的介紹很少,只說是一種內含蛇魂的法器,可以用來查詢蹤跡的。”
“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剛才要不是老子眼疾尾巴快,把臭女人捲進我的游龍玉里,你姐早就魂飛魄散了,哼~”
不等我回答,游龍玉便傲聲道,“還真以為是你自己把碎掉的魂魄一片片拼出來的?就憑你?呵~”
那充滿鄙夷的語氣,令白維眼皮一扯,當即便擦掉淚花,目光在四周搜尋起來:“哪來的小屁孩?口氣這麼狂?有本事給老子站出來!”
小蛇:“老子在說話!你有本事進來!”
白維額頭的青筋瞬間炸裂:“我靠,老子被柳天青欺負就算了,你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跟誰充老子呢?你別讓老子抓到你……”
說著,白維竟然捏起手訣,看樣子是要動真格的了。
我急忙阻攔:“別生氣別生氣,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呢,說話的是游龍玉。”
我抬起手,將剛剛出現在右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舉到白維眼前:“諾,就是它,那條紅色的小蛇。”
只見隨著陰氣的攝入,紅色小蛇的
蛇魂在翡翠扳指上顯現的越發清晰,綠色的翡翠猶如一汪碧綠的潭水,中間遊蕩著一條自由自在的蛇魂,仔細看,甚至能看清楚它身上的紅色鱗片。
白維被翡翠扳指吸引了注意力,湊過來盯著小蛇說:“呦,幾個月不見,這玩意兒也沾了神女之怒的光,開啟靈智了?”
他眼底浮現出一絲壞笑,道:“正愁柳天青造的孽沒人償還呢,現在好了,這條蛇也是蛇族的產物,讓它替自家首領受過,應該不算過分吧?姐,你把戒指摘下來,讓我修理修理它,教教它什麼叫講文明,懂禮貌,以後別惹不該惹的人!”
他顯然不相信剛剛是小蛇救了我,此刻恨不能把對柳天青的不滿全部發洩在紅色蛇魂身上。
小蛇感受到白維散發的惡意,扳指一寒,大聲道:“你敢!老子可是你姐的本命法器!你敢動老子一下,你姐就會跟我一起疼!你這叫恩將仇報!!”
在它尖銳的叫罵聲中,白維愣了一下,反應跟我剛剛得知自己擁有本命法器之後的神情一模一樣:“什麼玩意兒?本命法器?!”
他陡然看向我,神色認真的問:“姐,它說的是真的嗎?你讓這翡翠
扳指做你的本命法器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想把扳指從我手指上薅下來:“開什麼玩笑?這扳指可是蛇族的法器!你讓它做你的本命法器,萬一它是牆頭草,聯合柳天青一起暗算你,那你豈不是連反抗的餘地都沒了?”
被他這樣一說,我心裡忽然咯噔一下,想起之前看到過的關於本命法寶背叛主人的那個傳聞。
傳聞一百五十年前,湘西趕屍人群體裡,曾經出過一個天縱奇才的趕屍少女,從小得到家傳,精通趕屍術。
族內其他人每次只能趕一具屍身,並且每天最多趕屍十里地,她卻能一口氣趕三具屍身,並且日行五十里。
因此方圓百里凡是有客死異鄉的旅人,家屬都會去找她幫忙把屍身運送回家,好在最短的時間讓逝去的家人入土為安。
有一天,她接到一個二百里之外的訂單,主家出高價請求她去湘西腹地的十萬大山之中,尋找失去蹤跡的兒子,並將兒子的屍身帶回來。
她如約前去,花費了一番功夫後,那丟失在十萬大山的年輕男子還真讓她找到了,並且一路驅趕回到故鄉。
在趕路的過程中,少女對那位樣貌俊朗的男屍產生
了異樣的情愫,逐漸愛上了他。
於是她便在回鄉之後,等男屍家人給男屍舉辦過葬禮,入土安葬之後,悄悄又將男屍挖了出來,並且將其煉製成本命法器。
這樣男屍就會生出意識,並且與少女心意相連。
一人一屍就這樣相伴十餘年。
後來在趕屍匠技藝比拼的大會上,一向乖巧聽話的男屍,忽然暴起傷人,一舉屠殺了半個村子的趕屍匠,最終親手掏出了少女的心臟。
少女當場斃命,那男屍沒了主人的靈氣維繫,也當場化成一灘骷髏,沒了生機。
那場變故,後來被玄界稱為本命劫慘案。
之後的一百三十年,玄界都沒能查出當年男屍忽然暴走殺人的原因,更沒有找到本命法器為什麼能背叛主人,違背主人的意念動手。
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