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嬸聽到葉京褚揭穿酒膏就是女媧血時,臉上劃過一抹對葉京褚刮目相看的神色。
“後生仔,想不到你年紀輕輕,見識卻不凡。”
“雖然你說的這些都是推測,但我可以告訴你,你的推測對了至少九成。”
“剩下那一成,都是些不重要的細枝末節,不說也罷。”宋嬸笑了笑,言語中似乎還頗為感激,感激葉京褚能帶她一起回憶萬年前的崢嶸歲月。
那是獨留在她一個人腦海中的記憶,那些過往,早就沒人知道,沒人好奇。
因此葉京褚能如此精準的說出那段歷史,讓她不禁對葉京褚生出幾分相惜之情,猶如異鄉的旅人見了老鄉,觸史生情。
葉京褚卻溫和一笑:“怎麼會不重要?”
他盯著宋嬸,沙啞的聲音如同木屑,輕輕灑進人們的耳朵裡,勾的人神經癢癢的:“我花功夫同你說了這麼久,為的就是那最後一成。”
“這壤下空間的創立之初,應該就是為了復活精衛而生,對不對?”
“我曾研究過共工的血脈,他的後嗣,出名的共有三人,分別是后土娘娘,精衛,以及曾經逐日的夸父。”
“宋嬸,你有沒有分析過,這三位的共同特徵?”
葉京褚問。
宋嬸被葉京褚問的一怔,不明白葉京褚突然提問的含義。
她雖然對葉京褚生出了相惜之情,但雙方到底是對頭,她對葉京褚還是十分提防,思索半晌才答道:“共同特徵是……他們都是共工的後代?”
白維撲哧一聲,沒忍住笑罵:“怎麼,上古時期的人也懂廢話文學?”
“你這跟沒說有什麼區別?”
我見宋嬸一臉莫名,確實get不到葉京褚的點,於是道:“他們三個的性格,都很軸。”
葉京褚眼睛微亮,深有同感的看了我一眼。
衛淵默默往前探,身體擋在我跟葉京褚之間,將我們的眼神交流遮得嚴嚴實實。
他不屑道:“還分析上人家的性格了?你們又不認識他們,怎麼知道他們很軸?”
我注意到衛淵的小舉動,心裡翻了個白眼,心想你又不喜歡我,跟我訂婚不過是饞我媽媽燉的雞,又不是男女之情,幹嘛還在意我跟葉京褚說話,吃這沒門子的飛醋?
這不是有毛病嗎?
心裡這麼想著,嘴上卻不敢造次,還是老實解釋道:“這還用認識他們嗎?現在已知他們的神話故事都是真的,精衛真的填了海,夸父真的逐了日,共工
和女後,為了復活精衛,也真的引發了天下大亂……啊!我知道了,你是想說……”
我扒拉開衛淵,將被衛淵遮擋的葉京褚重新露出來,與他對視:“你是想說他們患有精神類家族遺傳病?!”
這話一出,白維小臉瞬間煞白。
他衝過來捂住我的嘴,緊張道:“老姐,你瘋了!舉頭三尺有神明啊!你現在都敢懷疑上古大神有精神病了?!”
葉京褚也湊過來,一邊伸手拉白維,一邊道:“你姐想的沒錯,我也懷疑他們家族具有偏執型人格障礙,所以他們家的人,對認定的事情都十分執著,近乎偏執,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哪怕引發天下大亂在在所不惜。”
“哥啊……”白維一臉崩潰的抓抓後腦勺:“你不是道門正統嗎?這樣詆譭遠古大神,真的沒關係嗎……”
圓臉少年一臉的憂愁,為了自家姐姐操碎了心。
葉京褚笑了笑,安撫他道:“放心,遠古大神跟咱們隔了那麼多重天,才不會注意到這種小事,按照這個論據,女後也患有偏執型人格障礙,那麼她想復活精衛,就會為了這個目的,捨棄一切,哪怕世界湮滅也沒關係。”
我點點頭。
衛淵對
自己被扒開這件事十分不滿,此刻身型筆直如松的湊過來,一身細長勻稱的肌肉此刻在發力的狀態下,也微微隆起,猶如旱地柳,不容別人再移動他分毫。
就聽他說:“所以呢?她拿了女媧血,建立壤下文明,利用息壤來複活精衛?”
他眯了眯眼,略微沉思:“女媧血能復活動物生命,這一點在狐族也有傳聞,但我怎麼記得還有個說法,是女媧血肉只對下重生命有作用?”
“下重生命?什麼意思?”我問。
葉京褚推了推眼鏡,隨著青蘋果的不斷吸收,他嗓音中的沙礫感也逐漸消失,重新恢復他溫潤的聲線:“所謂的下重生命,是道家對生命所擁有的自由度按照高低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