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萬年前的厚土之神,特指息壤本身,取其土壤厚重,生長無休無止的含義,而不是指某個具體的人。
息壤的能力雖然神奇,但說白了,不過是一種營養物質十分利於植物生長的土而已。
現在的壤下文明中,息壤能擁有令人斷肢重續、起死回生的功效,其實都源於宋嬸把她昧下的八斗酒膏,混入息壤執行的符文中產生的功效。
這也是當時葉京褚跟衛淵,看到蘇天欣爬上祭臺,誤以為只有被天光籠罩,才能斷肢重續的原因。
白維聽到這,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顯然有問題沒想明白,但又怕他打斷宋嬸,影響了宋嬸講述的節奏,只好憋著。
不料宋嬸注意到白維的神色,看向他:“小子,你想問什麼?”
白維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還能被答疑解惑,立即道:“你好不容易藏了十斗酒膏,不全部自己吞了,幹嘛要捐出八斗,放進息壤裡面去?”
“如果不想要,你少昧下八斗不就行了?”
宋嬸面色古怪的瞅著白維,像看傻子一般,尾音上揚:“捐?”
“我好不容易藏下的酒膏,你認為我會捐掉?還捐給息壤?”
白維從宋嬸的目光中,看出自己問了一個十分離譜的問題,乾咳一聲:“那你把酒膏混到息壤裡去……”
“我這樣做,是因為我吸收酒膏,需
要時間——兩斗酒膏尚且耗費了我兩千年的光景,想把十鬥都吸收進去,至少還需要八千年。”
“在這八千年中,我總要先找個穩妥的地方,把我扣下的酒膏藏起來。”
白維恍然,想到古代一斗的計量單位有多大後,他忍不住又道:“那你酒量也忒差了吧?那點酒膏,至於花兩千年去吸收?”
宋嬸:“……”
她面色一僵,看白維的目光驟然多了幾分惱火。
但現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她向來是能屈能伸的,不然也不能挺過這麼長時間。
只要把這群瘟神送走,幾十年後,幾百年後,她又是威震一方的上古神明,甚至幾千年後,她這個偽神明,憑藉酒膏,或許真有成為真神的那一天。
想到這,她壓下怒火。
衛淵也被嘲笑過酒量的問題,此刻不耐煩道:“行了,別打岔!”
宋嬸朝衛淵感激的看了一眼,正要開口,就聽衛淵說:“讓這老婆子把話講完。”
宋嬸:“……”
她感激的目光僵持了一下,盡數散盡。
似乎後面要講的事情過於龐大久遠,她沉思了片刻,組織現代語言。
再開口,聲音中明顯壓著幾分不爽,問衛淵:“你出身狐族,是狐族現任首領,那你聽說過共工之女,精衛嗎?”
“沒。”衛淵搖頭很果斷。
宋嬸微不可查的皺了
下眉:“沒聽過?精衛你沒聽說過?”
“你真的是狐族現任首領嗎?”
“廢話,我吃飽了撐的,下來騙你一個老太婆嗎?”
他一指自己的臉:“狐族首領額頂自帶九靈火,你既然跟塗山溟認識,應該也見過這團火吧。”
說著,他身後隱隱現出一頭巨大狐狸的虛影,正一臉不爽的低下頭,將自己額間熊熊燃燒的九個火焰頭展露在宋嬸面前。
這是衛淵的法相天地,類似於獸靈真身一般的存在,大約有五層樓那麼高,十分壯觀。
我不是第一次見衛淵展露自己的法相天地了,但它額頭上的火焰,我還是第一次見,此刻看著那堪稱巨大的狐狸,我的呼吸一滯,心臟瞬間有種被人攥住的感覺。
一時間,空氣好像停駐了一般,時間在這一刻也不再流動,只有那頭火紅的大狐狸,耀武揚威的站在我面前,額間九火熊熊燃燒,威風凜凜,猶如天神下凡,帶給我觸及靈魂的震撼。
我整個人有種傻掉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意識才慢慢回籠,就聽宋嬸語氣中也充滿震撼,喃喃道:“你竟然、竟然、是比塗山溟還天才的存在?狐族部落的九靈火,只存在於傳說中,連塗山溟都只修出八團焰火,你卻有九團……”
她也人傻了,怔怔看著衛淵,低聲請求:“狐、狐首領
,你能再出來一下嗎?讓我好好數一數,你額頭上的焰火,剛才一定是我沒數清楚……”
衛淵不耐煩的嘖了一聲,懶得再證明什麼,沒好氣道:“愛信不信!反正我的實力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