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狀眉頭微皺。
別人或許在鮮血淋淋中沒察覺出異樣,但我可是醫學生。
一眼就看出他雖然動作隨意,劃開葉琴琴脖頸時,卻精準的避開了她的氣管和大動脈。
只要這兩處沒有割斷,葉琴琴就沒那麼容易死掉,她甚至能拖著這樣的傷口,掙扎數日之久。
東方葉這是不忍殺生嗎?
我凝眸沉思,感覺東方葉看葉琴琴的目光,不含任何憐憫。
此時他割開葉琴琴的喉嚨,便不再理會她,如同丟垃圾一樣,將葉琴琴扔在一旁。
葉琴琴陡然回神。
脖子處傳來的劇痛,令她渾身劇烈顫抖,嘴裡發出嗚咽的慘叫。
她下意識的爬向剛剛指責她的救援隊成員。
但還沒靠近,那名成員便一臉嫌棄的後退,呵斥道:“葉琴琴,你該為你剛剛的行為做出解釋,你難道不清楚何教授的身份嗎?他可是組長請來的專家!能不能結束神女之怒對動物帶來的影響,全靠這些文化人了!”
“你竟然敢害他!”
葉琴琴目光一怔。
她眼底充滿不敢置信的神色,似乎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口中哇的一聲,又噴出一大口鮮血。
那一身紅,給葉琴琴的臉
染上幾分淒涼。
在場眾人都是術士,人人鬼鬼的場面見多了,哪裡還有看不懂的?
霎時間,被葉琴琴攀扯的眼鏡男成員,也被大家團團圍住。
生死局那位自稱五級陰差的老者看了東方葉一眼,見他沒有要問話的意思,於是主動站出來,詢問葉琴琴推搡何教授的目的。
那頭對葉琴琴進行審問,我們這頭則繼續思索血鑰匙是什麼東西,應該去哪找。
而張文之教授所帶領的符文團隊,在拆解符文時,也對接收類符文多加留意。
三方齊頭並進,爭分奪秒。
何教授經歷葉琴琴受傷一事,也從差點被水淹死的刺激中緩過神來。
他目光落在依然處於昏睡中的何琪琪身上,喃喃道:“孩兒她媽以前經常唸叨,說什麼血鑰匙為引,鑄西爻酒,賞東癸月,品北坎茶,遛南艮娃,還說什麼血鑰匙現世,世界將迎來變局,我們都會成為名留青史的大科學家。”
他面露沉思狀,將妻子唸叨的原話背誦一遍後,還是一頭霧水,絲毫不明白其中含義,頓時急得捶自己腦殼。
白維一把拉住何教授的手,勸他彆著急,慢慢想。
倒是爺爺和東方葉,聽到
那段話時,齊齊面色鉅變!
“四象歌?”
爺爺和東方葉相視一眼,彼此交換了個眼神。
東方葉手指在修長的指節上細細掐算。
我完全聽不懂那所謂的四象歌是什麼意思,又不敢貿然發問,怕影響了東方葉的思緒,只好跟白維湊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這時戒指裡的小紅蛇感應到我的疑惑,冒出頭來:“四象歌你們都沒聽過?嘖嘖、好歹你們也是專業術士,還不如我一個圖騰懂得東西多……”
白維哪受得了小紅蛇這幅賣弄的語氣,當即沒好氣的說:“你知道還不趕緊講講?該不會你也是吹牛,想不起來了吧?”
聞羽天輕呵一聲,被白維這露骨低階的激將法逗笑了:“白維,你這刺激人的手段,也跟小孩似的,幼兒園小朋友恐怕都不會上當。”
然而話音剛落,小紅蛇已經脖頸一挺,聲音傲然道:“忘了誰我都忘不了這首歌!當年我還在蛋裡沒孵出來的時候,蘇家那幫人就天天給我唱這首歌!煩都煩死了,小爺我閉著眼都能把歌唱出來好嗎?”
說著,它蛇口一張一合,竟然真的哼唱起來:“鑄~西爻~酒,賞~東癸~月……“
或許是蛇的口腔構造與人類不同,因此它拿腔拿調的唱著歌時,嗓音裡夾雜著蛇類特有的嘶嘶聲,聽起來給人一種黏黏糊糊的感覺。
並不好聽。
但歌聲還是成功把被電暈的何琪琪吵醒了。
她猛的從地上坐起身來,目光急迫的朝著小紅蛇看來:“媽媽?!”
待看清唱歌的是小紅蛇時,她眼眶一紅,眼底的失望毫不掩飾,竟是哽咽落淚。
到底只是個孩子,經歷了這麼多,情緒一直悶著,無處發洩,此刻聽到這歌聲,她終於繃不住了,低聲啜泣起來。
何教授見女兒甦醒,也顧不得回想當初妻子都說過什麼了,迅速衝過來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