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依然是剛剛人狐對戰的場景。
此刻貌似距離我被衛淵咬散魂魄沒過幾秒。
白執一張老淚縱橫的臉還悲痛的看著我,見到我重新凝聚成魂體,他臉上的悲痛瞬間凝固,露出驚訝的表情。
隨即,他齜牙咧嘴的笑開了花,就跟他年輕時的笑容一樣。
笑個錘子。
我也對白執笑了笑,隨即我愣住了。
等等,白執?
他不是我爺爺嗎?
我怎麼敢這麼目無尊長的直呼他的名字?
白執年輕的模樣在我眼前如幻燈片閃過,遙遠的記憶逐漸充斥我腦海。
那時候他還留著長髮,每天笑嘻嘻的,像個長不大的熊孩子,吵的要死。
我被他吵的不能入睡,氣的腦殼疼。
實在嫌煩,我讓荒蕪的息壤長出了蘑菇,吸引他的注意力,給他有點事做。
他又折騰起釀酒的活兒。
我發誓,如果早知道他這麼能折騰,我就算把自己煩死,也不會讓息壤長出蘑菇。
他釀酒就算了,一不小心還藉著蘑菇酒,悟出了將人魂與地脈相通之法。
一旦締結成功,人魂不死,地脈不滅。
那是神明才擁有的神蹟,連我都無法破解。
這下好了,這小子不光能煩我三百年,還能永永遠遠讓我不得安寧!
想熬死他的路也絕了。
我只好現身,親手打破我為自己構築的桃花源,放他們兩個離開。
但那兩個小東西太煩人了,我都放過他們了,他們還纏著我不讓走。
我離世已久,對當時的世界早已生疏,發現世道大變。
在他們兩個的糾纏下,我倒真對當時的世界產生幾分興致。
也罷,神生漫長,短暫逗留人世,看看世界,也算作一種情趣。
我藉著小小亡魂蘇青陽的身份留下來,在白執和東方葉的陪伴下,遊歷人間。
不料東方葉竟心生歹意。
明明不過是隻靈貓後裔,仗著早些年我與他先祖的一點主僕情義,就敢覬覦我,想做我的神侶。
他知道我喜歡它毛茸茸的樣子,白天裝作清正高潔,連多跟我說句話都會臉紅。
到了夜裡,他卻悄悄變成黑貓,踮腳溜進我被窩裡。
我喜歡抱著小黑貓入睡,喜歡夜裡有一團毛茸茸,暖洋洋的小東西在我懷裡的感覺。
但小黑貓的要求又很離譜。
我告訴他,陪睡可以,做神侶不行。
我們女後一族天性專一,一旦認定了一個伴侶,神生便不會再改。
靈貓的天性卻讓它們註定多情。
靈貓春季發情,進入發情期便尋著本能撩撥異性,不受思想掌控。
東方葉雖然很難過,卻還是答應了我的約定。
我們越好,白天如往常一樣,以朋友身份遊歷人間,夜晚他變成小貓,陪我入睡。
這樣刺激又親密的關係,讓我享受
,讓我沉淪。
我其實能感覺到,白執那傻小子也很喜歡我,想一生一世陪伴在我身邊。
他也想做我的神侶。
但他更擔心我們現有的生活狀態被破壞,他似乎在懼怕什麼,所以一直沒有將他的喜歡錶露出來。
直到我一天一天,沉淪在小黑貓的陪睡之中。
我習慣了東方葉晚上的陪伴,喜歡他毛茸茸的身軀,環抱著我的手臂入眠。
慢慢的,他晚上不變成貓了。
以人類的形狀賴在我床上。
再漸漸的,我們相擁而眠,相處起來越來越像神侶之間的模樣。
他在用行動向我證明,他可以做我的神侶,他可以違背天性。
時光如梭,在日復一日的驗證中,我逐漸對東方葉也生出幾分不一樣的情感。
我想,那或許是愛吧。
不變成貓就不變成貓吧,只要床上的那個是他,做人做貓都可以。
我默許了東方葉的放肆。
也習慣了與東方葉和白執相互陪伴的生活。
我開始依戀這種感覺,這讓我重新想要清醒的存在於世間。
可惜變故總是來的突如其然。
連神也不能例外。
那是一年春天,一隻叫聲妖媚的靈貓母獸出現在我家院子前。
東方葉被一聲聲貓叫勾走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