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發現,她已經成了我的心魔。
我害怕的女人是她,想要的女人,也是她。
不管是殺掉她,還是擁有她,我想要出現在我身邊的,都是她。
我開始拒絕交配,不讓任何發情期的母獸靠近我的狐狸窩。
但總有母獸不聽話。
悄悄靠近,再被我吼走。
直到有一次,烈染窺探了我的秘密,對我使用了狐族魅術。
她佯裝成小女孩的模樣靠近我,撫摸我,向我道歉。
她哄我說想做首領夫人,讓我頒佈狐狸令,告知全族。
我既開心,又心痛。
開心的是,她終於肯出現了,我有生之年終於能手刃仇人,親自為自己報魂魄消融的大仇。
心痛的是,我等了足足十年。
這十年我受盡折磨,夜夜夢魘,如今報仇的機會終於來了,曾經預想的百餘道酷刑,卻不忍在她身上施加哪怕一道。
潛藏在心底十年的恨意和愛意,相互撕扯。
我終不能忍,下令將她五花大綁,吊於高處,受炙陽之刑。
人類脆弱。
暴曬三日已是殘酷折磨。
我心中想,便用她的三日,抵消我的十年之苦,從此我們算扯平了。
我原諒她,今後她依然是我的,我也是她
的。
卻沒想到,行刑第二日,烈染靈力不支,媚術失效。
我一瞬間成了暴躁無禮的狐族首領,竟然忍心將高貴美麗的小母獸吊在烈日之下。
狐族內流言四起,對烈染求而不得的公狐狸們紛紛怒不可遏,逼我退位,並要將我逐出領地。
他們又瘦又小,修為還低,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我擺平了公狐狸們的暴動,重奪首領大權,然而我一點都不暢快。
暴曬小女孩時的我有多興奮,此刻我就有多失落。
我以為,我們扯平了,就又能呆在一起,過回以前的生活了。
原來,從頭到尾都是我的一場美夢。
別說殺她報仇,我連重新見她一面的機會都沒了。
也是,人類兩腳獸,怎麼可能出現在獸世呢?
我大病一場。
等我病好後,胡山長老忽然求見,說據可靠訊息,蛇族找到了新的胎奴,時隔五十年的獸王計劃重新啟動。
我們狐族自然也不能讓蛇族奪了先機。
畢竟誰能誕育出新的獸王,獸世的將來就是誰的。
長老讓我出山,集全族之力,也要趕在蛇族找到胎奴之前,讓胎奴先懷上我的子嗣。
這次狐族內亂,我雖然已經憑藉修為強勢
鎮壓,但狐族內部依然有很多不服的聲音。
如果我能趕在蛇族之前,誕育下一任獸王。
那麼族內所有狐狸必然都對我心服口服。
這是我維持統治的關鍵時機,不能再錯過。
我也認為這是再次去往人世的最佳時機。
這次我要找到她,親口問問她,當年為什麼要殺我。
如果她給不出合理的理由,我就將她的心剖出來,魂魄煉製成丹藥,就如她當年對我的那樣。
如果她說一切都有苦衷,她有迫不得已的理由,那我……
就最後原諒她一次。
我出發前,安排了我的兄長一起入人世,秘密進行誕育獸王的任務。
不管她給我的結論如何,找到胎奴,生下未來的獸王,都是狐族義不容辭的責任。
而兄長,是除我之外,狐族天賦最高的狐狸。
自然就成了狐族獸王計劃的生父人選。
我與兄長分頭行事。
兄長負責吸引人類女性的注意力,篩選胎奴的最佳人選,擇機誕育子嗣。
而我,則負責阻撓蛇族的獸王進度。
萬萬沒想到,一次阻擊行動中,我會遇見她。
而她,是蛇族剛剛選定的,完美胎奴。
——
扭曲的畫面,最終停留在教學
樓頂,我與衛淵初見的那一幕。
我順著衛淵的視角看完他的經歷,此刻已經淚流滿面。
沒想到,我與一把掐竟錯過了那麼多。
在我不知道的日日夜夜裡,我的小狗因為我,飽受十年折磨。
這段時間隱藏積蓄的愛意,在這一刻如火山噴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