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看向衛淵:“他一定是想起什麼了,要不然把他的嘴巴鬆開,讓他說說?”
衛淵卻道:“不用了。”
“他想說的,一定是早年間叛逃出生死局的狐族女陰差,烈絨。”
“她或許就是草雞婆。”
白維點頭如搗蒜。
衛淵輕吸口氣,收斂了神色,說:“毒土已經出現,這裡不能就這樣敞著,得焚燒填埋,白維,你不是想升職加薪嗎?處理好這種三級危險物,你就是大功一件,至少能頂一百個普通魂魄的引渡業務了。”
白維見衛淵沒有否認,草雞婆可能是狐族女陰差烈絨的可能,眼睛一亮。
然而下一瞬,他就唔唔的搖起頭來,對毒土很是畏懼的樣子。
意思很明顯,這麼危險的東西,他處理不了。
衛淵頓時眉頭一皺,不滿的說:“砸到頭上的功勞都不要?就憑你這老鼠膽,以後還好意思說憑你的實力守護你姐?”
“沒有我的話,她早就成為蛇族老太爺的胎奴了!你別忘了,她身上的血紋還沒有解開!”
被衛淵這麼一說,白維面色一變,抗拒的神情忽然褪了下去,握緊拳頭。
他對衛淵重重點頭。
我心頭一顫,也想起自己身上還揹著血紋的詛咒。
胎奴。
很直白的稱呼,聽名字也不難猜出,一旦被蛇族老太爺抓住,我就會淪為蛇族的生育機器,給蛇族生那種恐怖的人蛇怪胎。
我絕不要落在蛇族手中。
想到這,我忙自告奮勇,表示我也可以跟白維一起處理毒土。
衛淵卻說我還有別的任務,而且我跟白維一起做,不是要分走白維的功績嗎?
我在生死局又不掛職,做這些事情,撐死算是好人好事,沒有任何實際好處拿。
這個說法,瞬間說服了我和白維。
衛淵將白維扯到一旁,耳語片刻。
將毒土的處理方式告訴白維後,他大步朝我走過來,說:“陪我去個地方。”
“哪裡?”我看了白維一眼。
見他嘴巴上的封印已經被解開,此時正幹勁十足的往林子裡走,一趟一趟的撿拾乾柴,往毒土坑裡扔,便收回目光。
衛淵道:“去了就知道了。”
說著,他已經大步向前走,似乎急著去印證什麼猜測一般。
我快步跟上,邊走邊小心觀察衛淵的神色。
見他神色沒有什麼異樣,於是試探的問:“那個烈絨……”
衛淵邊走邊說:“人類死後的靈魂,需要陰差引渡,動物也是。”
“烈絨就是五十年前,生死局專門負責引渡獸
類亡魂的陰差,出身狐族,也是……”
他說到這頓了一下。
我敏銳的察覺到他情緒有變動,挑眉道:“也是什麼?難道你還認識她?”
衛淵嗤笑一聲:“怎麼可能?她五十年前叛逃出生死局後,就下落不明,我今年不過二十二歲,上哪認識她去?我跟她連面都沒見過。”
“那你……”情緒忽然波動這麼大。
衛淵道:“她也是我的外祖母。”
“啊?!”
這個答案,瞬間令我驚得站立當場。
衛淵瞥了我一眼,一副淡然的神情說:“這麼驚訝幹什麼?難道你們人類,沒有外祖母這個稱呼?”
“不是不是。”我連連搖頭,說:“我只是沒想到……你跟生死局還有這樣一層關係在啊。”
“呵呵,有一個叛徒的關係。”衛淵淡笑一聲,不再多說。
我聽他這語氣怪怪的,也不敢再多問,一路跟著他往林子深處走。
我們前進的路線,明顯是村裡男人們逃離的路線,沿路有不少新鮮的腳印痕跡。
衛淵腿很長,全速走起來的時候,速度極快。
我這才反應過來,平常我能穩穩當當的跟在他身後,絕對是被他關照過了,否則我日常都得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的節奏。
看衛
淵這沉默的神情,他雖然一口一句叛徒的稱呼烈絨,實際前進的速度,卻暴露出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他這麼心急,其實很在意這位沒見過面的外祖母吧?
想早一點驗證草雞婆是不是烈絨,更想早點看看,自己的外祖母長什麼樣?
我這般揣測著,前面的山路,陡然轉了個彎兒,開始向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