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順理成章的繼承了他的呋喃小鬼,還繼承了他沒肯教給我的絕密降頭術。”
葉京褚這時停下手頭的動作,說:“既然這樣,你應該不屬於外國籍人士吧?”
這問題問的有些突兀。
李晴天一怔,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葉京褚突然問他國籍是什麼意思。
我卻聽懂了,如果是國內降頭師,那處理起來就簡單多了,按照葉京褚之前的說法,外籍邪巫犯事需要上報生死局,跟境外邪巫的勢力做交涉。
但境內邪巫別人管不著啊!
生死局完全可以自行處理,甚至,葉京褚都有可能有權處置李晴天。
畢竟道門正統,以除邪衛道為己任嘛!
人家專業就是幹這個的。
只是,這李晴天已經算是衛淵的呋喃小鬼了,他再動李晴天,沒問題嗎?
俗話說打狗都得看主人。
我正胡思亂想著,一旁的無妄鬼忽然全身一激靈,睜開眼睛:“啊……好疼……”
我這才注意到,就在剛剛李晴天講述他的經歷時,葉京褚貼在無妄鬼額頭的符紙已經碎成齏粉,散落在地上。
那符紙召集起來的陰風,在葉京褚面前變化成了一根黑色的長線。
而後葉京褚邊穿針引線,給無妄鬼做縫合手術,邊留心李晴天的情況。
此刻看到葉京褚的縫合痕跡,我不禁發出一聲驚豔的
讚歎:“我的天,葉京褚,你這是……用陰線往學弟脖子上繡花了嗎?!”
那黑線縫合的痕跡,並不是常規意義上手術的縫合方法,而是利用黑線,在脖子斷裂的交界處,繡了一圈精美的圖案!
渾似紋身一般!
葉京褚謙遜一笑,正要開口。
衛淵已經嗆聲道:“這有什麼好驚訝的?不就是縫了一圈續魂符,給他把斷成兩段的魂魄接上了嗎?”
“這麼簡單的術法,葉家的小孩都會做。”
葉京褚笑意不減,點了點頭,順著衛淵的話說:“確實,不是什麼高階的術法。”
我心頭一凜,震驚的看著那圈圖案:“這是一道符?!”
如果說僅僅是用作縫合,為了美觀而繡的花圖案,我還只是震驚葉京褚的縫合技術高超。
此刻聽聞這是一道符,我對葉京褚的敬仰頓時到了無法用語言描述的程度。
這怎麼能是一道符呢?
我湊近觀看那流暢的符文。
越看越心驚,脫口而出道:“這該不會是《符籙大全》裡寫的,最高難度的‘一刀流’符文吧?!”
所謂的‘一刀流’,又名一筆成符技,需要畫符的人,從落筆,到符成,一氣呵成,中間不能停頓,延遲,抬起筆尖等,甚至不能換氣,分神。
否則符文中的‘靈氣’便斷了,畫出來的就是廢符,
沒有功效的。
我現在也自學了幾道簡單的符文,對畫符的難度有了基本的認知。
目前我的實力,還處於臨摹狀態,先把符文的樣式死記硬背下來,按照圖案畫出來。
在畫的時候,意念要引導自身的鬼酬,跟著筆尖共同釋放。
這樣有了靈氣的執行,符紙才能根據符文產生相應的功效。
每一道靈氣融入的符紙,就彷彿一個紙上承載的小小陣法,奧妙無窮。
這聽起來簡單,實際操作卻極難,首先鬼酬不一定時刻能隨心所欲,跟著筆尖的韻律揮灑。
其次鬼酬的釋放劑量也不好控制,就彷彿用毛筆沾墨水寫字一樣,墨流的多了,會在紙上暈成一大團,墨少了又不流暢,會使字跡變得乾癟蒼白。
總之畫符失敗的原因千千萬,而一筆成型,則是我想都不敢想的畫符高度!
更重要的是,這符文圖案複雜,畫法詭譎多變,別說是一個小孩子了,就是經年畫符的山中老道士,能如此流暢的畫出‘一刀流’續魂符,也是需要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勤加練習。
且不能保證每一張符紙都能畫成功。
葉京褚不僅輕輕鬆鬆做到了,甚至還用的縫合方法!
這就需要他不僅能熟練畫出一刀流續魂符,還要熟練掌握縫合術。
二者同時進行,無意是對專注力的
極致考驗!
此刻,我終於對葉京褚的強大實力有了清晰的認知。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葉京褚一直都表現的輕輕鬆鬆,遊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