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掐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我被掐的幾欲窒息,心裡也是服了。
這狐狸動不動就要掐死我,他就不能換個別的招數嗎?
幾番被掐,我竟然也習慣了,反正從他剛才出手的利落程度來看,他要是真想讓我死,我甚至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頃刻就能變成一隻慘死鬼。
既然挨掐這麼多次,我依然活的好好的,那就說明,他每次都是嚇唬我一下,倒也沒有真的把我的脖子擰斷。
我陡然就多了幾分從容,倒是葉京褚,一臉緊張的盯著衛淵,隨時準備偷襲衛淵的架勢。
我急忙對葉京褚擺擺手,示意他別衝動。
轉而又拍拍衛淵的手,讓他鬆開我,道:“我有病啊?同情他幹什麼?呋喃小鬼的降頭術我瞭解過,一旦中招,除了呋喃小鬼主動解降,否則我跟她就只能活一個。”
“你一口吞了呋喃小鬼,不是為了救我嗎?”
“你?”衛淵眉頭一挑,詫異我竟然知道呋喃小鬼的降頭術特點。
葉京褚也皺起眉頭,看看衛淵又看看我,眸色被鏡框遮掩住光芒。
堂堂學神,似乎並不瞭解呋喃小鬼的特性。
衛淵頓了下,反應過來我說的理由。
他隱藏在髮絲間的耳尖陡然發紅,鬆開我嫌棄道:“誰為了救你?你這女人,自戀過頭了吧?”
“我吞吃呋喃小鬼,是因為
她常年被這小子以人類的運道供養,對我的魂傷有很好的療效,誰特麼是為了救你?”
那嫌棄的語氣,要不是我對他的脾氣有些瞭解,更知道毒蕈降的煉製特點,幾乎要被他唬過去了。
我脖子一揚,被他當眾嫌棄的語氣也激的來了脾氣,道:“那她還是吃毒蘑菇長大的呢,我看過毒蕈降的介紹,想施展毒蕈降,就要常年食用毒蘑菇,讓自身毒性纏身,才能修習毒蕈降術,你想療傷,吃你屬下秦勇給你養的白鬼不就行了?幹嘛要吃毒性纏身的呋喃小鬼?難道你百毒不侵嗎?!”
“我!”
衛淵一噎,他吵架吵不過,乾脆伸手,再度掐住我的脖子,不讓我說話。
他單方面輸出道:“我堂堂狐族首領,百毒不侵有問題嗎?我不光百毒不侵,還以毒做補!別說是一個毒蕈降呋喃小鬼,就是再來幾批毒蟲毒草養大的鬼東西,我也照吞不誤!”
“你這女人自戀就算了,還作死!誰告訴你,那秦勇是我的人了?”
“他身上有蛇族烙印,那麼大的蛇腥味,你竟然還以為他是我的人?你腦子呢?被狗吃了嗎!他分明是蛇族的信徒!”
“還有異端調查科那傢伙,讓你申請把白鬼帶走,就是一個圈套!”
“他想看你會不會帶著白鬼,去救我!”
衛淵說著,面色一點點
漲紅,眼底躍然湧出一團憤怒的小火苗。
“更可惡的是,你這女人絲毫沒有上套,你根本就沒想過救我吧?!”
他說著,情緒因為激動,掌心開始用力。
我被掐的窒息起來,腦子也跟著轟的一聲,猶如被大錘砸過一般。
衛淵怎麼知道這些事?
難道當時在地下室,衛淵也在?!
我瞪大眼睛,直直看著衛淵憤怒的面孔。
那張臉氣的磨牙嚯嚯,恨不能立刻就擰斷我的脖子。
但不管他怎麼憤怒,我也只是有些窒息感,依然活的好好的。
我心頭一緊,莫名的,一股怪異的感覺從心腔散發出來,直衝腦際。
原來,他進入原始狀態後,並未走遠,一直潛伏在我身邊。
所以出現在酒店,剛好吞吃呋喃小鬼,也不是巧合。
他變成鬼也藏在我身邊暗暗保護著我?!
我鼻頭一酸,感動的情緒瞬間吞噬我的所有思緒。
我突然就能理解他今天為什麼這樣情緒化了。
他這樣憤怒,是因為我沒上套,根本沒想著救他,而他卻忍不住,又一次救了我!
他的行為,不再受他的思維控制,救我似乎成了一種本能。
我看他的目光陡然柔軟下來,兩行溼漉漉的淚水,從我眼眶無聲溢位,順著臉頰蜿蜒而下,打溼了他掐著我喉嚨的手。
他憤怒的瞳孔驟然一縮。
眼底燃
燒的火苗,彷彿遇上了淚水幻化的滅火器,剎那間熄的不剩一點火焰。
衛淵耳尖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