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屈原所作的《九歌》一篇,更是被後人視為楚辭流派的代表作品。”我說到這頓了一下,看向在場眾人:“大家都是玄界中人,應該都知曉九歌的含義吧?”
葉京褚和東方葉紛紛點頭,一旁的狐狸兩兄弟和白維則一臉沒聽過的神情。
我只好解釋道:“九歌說白了就是楚地用來祭祀神明的十一首巫曲,是巫身為神使,最早用來與他們的神明溝通的橋樑……”
白維聞言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我看白維憋的難受,道:“你有話就說,別憋著。”
白維頓時鬆了口氣,道:“我這不是怕貿然發問,打斷了你的思路嘛……既然屈原一共寫了十一首祭神曲,那為什麼叫九歌啊?不應該叫十一歌嘛?”
我:“……”
還真的被打斷了思路。
葉京褚輕笑一聲,解釋道:“九歌的意思,是指這十一首祭神曲中,共祭祀九種神明。”
“除了第一首《東皇太一》是迎神曲,最後的一首《禮魂》是送神曲之外,中間的九首才是祭祀正篇。”
“噢。”白維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顯然九歌中不管有十幾首祭祀曲,反正他一首都沒聽過,更想不通這些歌
與秦老和皮屍之間能扯上什麼聯絡。
葉京褚也不明白我為什麼忽然扯到九歌那麼遙遠的事情上,說完便看向我,等待我繼續往下說。
我想了想道:“秦老是巫醫傳人,他的祖先能被挑選為神使,接受神明傳遞的第一手資訊,必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依照我曾經作為神的經驗來看,神選擇神使的物件,必然要符合幾個硬性條件,第一就是虔誠,要對神無比的虔誠,否則神使學會了神的術法,掌握了強大的力量,反叛神明怎麼辦?”
“第二就是致命弱點,原因同第一條一樣,神想讓神使為自己辦事,要廢物可沒什麼作用,所以神必須提升神使的力量,如果不能掌握神使的致命弱點,神就無法將自己的核心神術安心傳遞給神使,所以巫第一次與神締結靈應時,都講究獻祭,這裡的獻祭,指的就是獻祭神使自己的神魂。”
“最後一條,是神使的可複製性。”
“傳授神術是一項複雜又辛苦的過程,而人類的壽命對於神來說,不過是轉瞬即逝,神想一勞永逸,還要掌握神使的致命弱點,就需要神使自身具有可複製性,最好上一任神使還沒走
,下一任神使已經能獨當一面,源源不斷的為神提供跑腿服務,這樣才能保證神明的利益最大化。”
“上述的三點,缺一不可,而能同時滿足以上三點的方式中,血脈傳承法是最簡單,成本最低廉的選擇,所以從這一點來看,所謂的‘巫’,與落菇娘,二重身等,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
“我們可以把巫,視作某位神明的‘家奴’。”
白維聽的嘖嘖稱奇,一臉震撼的看著我。
畢竟巫在玄界起源悠久,地位尊崇,整個玄界,敢把巫稱為家奴的,恐怕也沒幾個人。
但轉念一想,他姐前世的前世,是中央之神女後。
現在女後的記憶已經甦醒,將巫稱為家奴貌似也沒什麼問題。
他臉上不禁流露出一副‘不愧是我姐’的傲然之色。
葉京褚若有所思。
他沉默了片刻,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猝然抬起頭看向我:“你說的這些……你懷疑,秦老從來都不是秦老?!”
我打了個響指,被葉京褚如此精準的總結驚喜的連連點頭:“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等等,你倆怎麼又私聊上了?能不能帶我們一起分析啊?什麼叫秦老不是秦老,我都聽
不懂你們在說什麼了。”
白維急的左瞧右看,希望我或者是葉京褚能把話說的明白些。
葉京褚道:“白希的意思,是秦老這個人,或許從來都不曾單純的是個人。”
他視線淺淺在東方葉身上劃過,分析道
:“據道家典籍所載,酆都大帝治理陰司地獄十分嚴格,凡是被關在酆都的有罪之魂,別說逃到陽間來作亂了,就是逃出酆都大獄都無比艱難,在過往歷史中,罪魂逃離酆都大獄的記載只有一次,具體情況,鬼君大人應該比我們陽間的人知曉的更詳細。”
東方葉猝然被點名,想了下道:“噢,你說的是唐朝末年,潘誕之亂那一次。”
他臉上流露出回憶的神色,即便時隔久遠,但想起當時的情景,東方葉仍然心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