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一家人,就是五驢族的後人?
甚至這裡整個村子,都有可能是五驢族的後人?!
畢竟整個村裡都姓王,大家都沾親帶故的,屬於同宗。
想到那驢頭人身像,我腦子裡電光火石間想到什麼。
然而不等我細想,那被驢頭神像附身的男人已經爬至我面前,對著白維抬起後腿踹過來!
典型的瘋驢尥蹶子攻擊方式!
男人全身的關節都已經被釘碎,此刻動作的力氣卻大到不可思議。
即便我距離男人還有半米遠,但那雙腿踢起的勁風,還是讓我凜然一驚!
這要是被他踢中了,估計斷裂的肋骨能直接插進肺管子裡!
甚至他那雙腳能直接沒入人的身體也說不定!
我急的聲音都劈了,大聲道:“快!把那女人扯過來!讓他踹那女的!”
白維顯然也跟我想到一塊兒了,就在我說話的功夫,他已經飛快跑到瘦弱女人面前,一把拽起她,朝尥蹶子的男人砸去!
“啊!”
女人嚇得失聲尖叫,哭得悽慘無比。
然而就在她被驢頭踹中身體的瞬間,眼前的茫茫大雪忽然消散。
執念籠裡的一切都如同燃燒的老照片,在我們眼前被燒成灰燼。
我們又出現在村裡的鄉路上,面前是眼睛通紅的女鬼,手裡還抓著一隻早已被舔的乾乾淨淨的人手
。
老太已經躺在地上沒了動靜,不知是昏迷了,還是已經死了。
我心裡還震驚著,沒從女人那驚險的執念籠世界裡抽離出來,因此看到女鬼抱著隻手舔舐時,人還有些發懵。
一旁的衛淵眸色微斂,看著女鬼的位置,皮笑肉不笑的誇了句:“胃口不錯啊,吃的很有藝術性。”
女鬼感受到衛淵猛然暴發出的敵意,嚇得本能一縮,面露不解的望向衛淵。
猶如一頭受驚的鵪鶉。
我蹙了蹙眉,難道這女鬼不知道我們在執念籠裡遭遇的事情?
看女鬼對我們的反應,我又很快想明白過來。
執念籠屬於鬼的心病,類似於女鬼的心理創傷,是她分裂出來的另一個世界。
這在醫學領域,屬於創傷性恐懼妄想症,也算是創傷性應激障礙的一種。
這種病症十分複雜,人的意識也會在妄想世界,和現實世界,來回切換。
兩個世界一般情況不會相互重疊,除非受到嚴重的精神刺激,否則患者的精神世界,通常是二選其一。
也就是她剛剛雖然把我們拉進了她的執念籠,讓我們進入她的妄想世界。
但眼前這個女鬼的視角,很有可能一直在安安靜靜的吃手手。
眼前這被啃食的很有藝術性的手骨,就是證明。
我看女鬼被衛淵嚇得不輕,擺了擺手
,想勸衛淵兩句。
畢竟正常人不能跟患者一般見識,即便執念籠是厲鬼的精神產物。
可鬼得了心理疾病,也是患者不是嗎?
身為醫生在校預備役,我有責任保護任何一個患者的安全,哪怕這個患者,不是活人……
我低聲道:“衛淵,算了,人家都有心理問題了,咱跟她一般見識太沒有格調……”
衛淵一臉不爽。
他想到男人竟然敢伸手摸他的臉,就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
白維也在一旁說:“好不容易出籠了,想那麼多幹什麼,現在被玄鬃獻祭的老人應該都死完了,咱們去找玄鬃,順便找找五通驢大將軍的塑像,我懷疑,這村裡沒孩子的背後,跟五通驢大將軍也有點關係……”
我一拍大腿,腦瓜忽然一激靈:“壞了!葉檀!咱們被困在執念籠裡那麼久,葉檀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我拔腿就跑,朝葉檀離開的方向追去。
沒跑兩步,手腕卻猛然被一隻溫熱的手抓住。
衛淵拉著我的手腕說:“不是跟你說了嗎,那女的有葉家的血脈,死不了。”
“你與其擔心她,不如先擔心一下我。”
“你?”
我跟白維齊齊一怔,不解的看著衛淵。
“你怎麼了?剛才在執念籠裡受傷了?”
衛淵面色稍霽,似乎對我緊張的反應很是滿
意。
他伸出手,攤開手掌。
便見那對兒隱藏在驢頭人身像裡的風乾肉球,被紙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