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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人偶似乎也沒想到她會鬧出這麼大動靜來,此刻嘩啦一聲,紙臉猛然飛離我的面孔。
她黑紙貼合的眼睛彷彿有了神態,我竟生生從她怪異的五官分佈中,看出強烈的驚恐。
只是那驚恐不是因為身旁框框作響的槐木櫃,而是對著另一個造型古樸精緻的獨立櫃子。
那櫃子只有半米多高,木質明顯跟一旁笨重粗大的槐木櫃材質不同,似木似鐵又似石。
即便我沒有靠近觸控過那個櫃子,此刻櫃子傳遞的絲絲寒意,也無聲的在整個房間裡蔓延。
那櫃子安靜的出奇。
可越是這樣,我越能透過紙人偶對這獨立櫃的畏懼,感知它的危險。
此時沒了紙人偶的控制,我的身體和聲帶已經恢復如常。
我慢慢後退,本能的想離櫃子遠一些,更想抓緊逃離這間恐怖的屋子。
然而
,那櫃子距離房間門不足半米。
我只能往房間另一側的窗邊退。
那紙人偶和夜啼叉與我的想法殊途同歸,它們也在默默往窗邊退。
好在衛淵家住的是別墅,這裡是一層,如果是住的高層,此刻我真是罵孃的心都有了。
紙人偶力氣小,身子脆,打不開沉重的玻璃窗。
夜啼叉圓滾滾的,也沒有手。
它們守在窗邊無計可施,只能齊刷刷看向我。
我被紙人偶看的透心涼,那雙滲人的眼睛依然醜陋的貼在不同的位置。
然而我又一次看懂了,她在向我求助,希望我幫她開啟窗戶。
我自然是大人不記小人過。
就在我輕輕開啟窗戶,想無聲無息的跳窗離開時,那個安靜如斯的獨立櫃,猛然噴出一團血紅色的霧氣,一瞬便將窗戶封死。
我心道不好,這猩紅的顏色,一看就代表危險。
這霧氣沾染必定沒好事。
紙人偶也身形一頓。
她跟夜啼叉此時猶如備受起伏的小媳婦般,可憐巴巴的團所在一起,身體顫抖。
再沒了剛才想跟我換臉的恐怖氣息。
莫名的,我從她身上感覺到一股死亡來臨的絕望。
這時,櫃子裡發出一道低沉如大提琴般好聽的男音。
他說:“來者,可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