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貼著葉檀的頭頂飛去。
那金色的光芒,照得葉檀體內的女鬼發出一聲慘叫,畏懼的鬆開男人,憤怒回頭。
男人發出一連串的嗆咳聲,大口大口的吸入空氣。
此刻見到葉京褚簡直像是看見了親爹,又哭又激動的朝葉京褚爬過來:“救我!兄弟,快宰了這個女表子,她竟然想殺我!”
葉京褚瞥了他一眼,眼底劃過明晃晃的厭惡:“你是哪個?王天寶?”
“對對!我就是王天寶!”男人見葉京褚還能叫出自己的名字,眼底爆發出一陣驚喜。
他竟然主動忽略了葉京褚眼底的厭惡,找到了靠山一般,明明剛才還被女鬼嚇得肝膽俱裂,此刻竟然囂張起來,指著女鬼的方向說:“你就是玄鬃道長的小徒弟吧?我聽玄鬃道長說過他徒弟的金光伏邪劍!大概就是你這把劍的模樣!”
“小兄弟,這麼論的話,咱們就是親人啊!”
“你快把這女鬼殺了!讓她魂飛魄散,嚐嚐道門的厲害!然後我就擺一桌酒,咱哥倆好好認識認識!”
他熱絡的安排起來,絲毫沒顧忌葉檀體內的女鬼,還滿臉戾氣的盯著他看。
彷彿只要道門中人來了,
他的安全就徹底保住了。
至於這女鬼,早死晚死都是死,對他已經沒了任何威脅。
從王天寶的態度可見,過往玄鬃道士沒少幫村裡鎮壓邪物。
而那些可憐的女人,生前被婆家算計,丟了性命還不算,死後又被賣了魂,變成鬼傫,連復仇都是妄念,難於登天。
讓我意外的是,葉京褚竟然是玄鬃的徒弟?
他不是道門正統的人嗎?出身名門,道法高深,人也素來張弛有度,一副高嶺之花,只靠仙氣就能活的架勢。
這樣的人,家裡自然是不缺錢的,這一點從他日常低調卻奢華的穿著打扮也能窺探一二。
就是這樣一朵溫柔又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高嶺之花,竟然是山野道觀裡的黑心道士之徒?
我心頭隱隱憋了一團火,感覺自己真是瞎了眼,過往竟然覺得葉京褚這人十分正派。
一旁的衛淵見我面色發沉,剛剛還一直躍躍欲試的想出去,此刻卻忽然安靜下來,再沒了出面的意思。
他唇角一揚,斜睨著眼看我,嘲諷道:“怎麼?你不是對這男同學情有獨鍾嗎?上次還敢帶著他的一身臭味來我家挑釁我,怎麼現在見了人,反而不願意
露面了?”
我:“……”
這狐狸有沒有點眼力見兒?
沒看我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嗎!
衛淵見我眼神哀怨的瞪他,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加明目張膽,笑的明晃晃,美的有些欠揍。
我哼了一聲,冷眼盯著男人和葉京褚繼續偷看。
就見葉京褚一如往常,態度依然十分冷淡,而且他對王天寶的厭惡更加明顯,素來溫和的眉頭都擰成一團。
他冷聲說:“不必麻煩,你走吧。”
那王天寶卻吃了秤砣鐵了心,賴在葉京褚腿邊不停叨叨設宴答謝的事情。
他邊說邊瞪王大川的媳婦,見女鬼還敢一臉怨毒的盯著自己看,他頓時揚了揚嗓子,大聲道:“不光我,還有川哥,就是我堂哥王大川,嘿嘿。”
“他因為媳婦兒的死,拿了將近六十萬的賠償!這次可得藉著兄弟你的光,讓他好好出出血!”
“兄弟你就別客氣了,我們王家一群兄弟,個個都得多謝你,幫我們擺平這群該死的臭娘們兒!”
他越說語氣越過分,彷彿他要魂魄飛散的物件,不是一個女人,而是雞舍裡隨隨便便的一隻雞,不過是他們男人用來下酒的一個菜而已。
他這個
態度,別說是身負大仇的女鬼,就連我也氣的攥緊拳頭,媽的,忍不了了!
有些人,犯了錯不付出相應的代價,他永遠學不會尊重生命,尊重其他人!
我閉上雙眼,仔細感受額間剛剛積蓄起來的鬼酬。
這鬼酬積蓄的速度極慢,下午的時候被我用空了,此刻恢復了大半夜,也只恢復了三分之一節五號電池的容量,想覆蓋在身上當肉盾遠遠不夠用。
但用來更改他人的陰陽平衡,讓他陰氣加重,容易撞鬼或生病還是可以的。
我抽出所有鬼酬,艱難的控制著往男人的方向傳輸。
不料剛將鬼酬挪出我的身體,衛淵已經啪的一下,在我腦門上彈了個響亮的腦瓜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