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王大川一定知道那個歌謠的意思,也知道歌謠會引領著他們一個個死亡。”
我道:“從死氣凝聚,到咱們感覺到地震,再到整座道觀坍塌,中間不過短短几秒的功夫,王大川卻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切割死氣,帶著人走出來,他一定早就知道這野驢觀會塌方了,一早做好了準備。”
我說著,目光落在影片中,跟在王大川身後呈一字隊形行走的男人們。
那些男人面有驚慌,卻沒有一個撒丫子往前衝的,而是都乖乖跟在王大川身後離開。
按照正常情況,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會本能的四下逃竄,尋找對自己求生最有幫助的路徑。
這是大腦的原始反應,也是遇到大型突發事件,人群容易發生踩踏事件的根本原因。
但這些男人沒有一個敢逃跑的,這說明,他們清楚地知道,只有跟在王大川身後,按照一字型撤退,才有活路。
看來王大川不止自己清楚離開的方法,還一早通知了村裡其他男人們。
唯獨沒有通知坐在末尾的軍子。
可惜,影片播放到他們離開,便停止了錄製。
我們收好無人機,問衛淵:“接下來該怎麼辦?咱們是去驢水澗,找玄鬃,還是去野驢村看看女鬼們的情況?”
畢竟我們來這裡,終極目標是借用
女鬼們的怨念,令宿管阿姨繼續接受林思源未完成的懲罰。
衛淵卻說:“咱們去找找傳說中的那個草雞婆,你還記得葉檀被鬼上身的時候,那輪血月嗎?”
我點頭:“當時你說有人請血月,但不是鬼群請的,而是觀裡的傢伙……你懷疑當時躲在觀裡請血月降臨的人,是草雞婆?!”
衛淵打了個響指:“沒錯,當時血月升起的對照位置,是野驢觀,這說明請血月降臨的人,就藏在野驢觀中。”
“當時我還奇怪,這玄鬃已經脫離了對女鬼們的掌控,竟然還敢請血月降臨,就不怕女鬼殺瘋了,把他也宰了?”
“現在看來,觀裡藏著第二個精通術法的人,這個人不止希望村裡的男人們死,也在針對玄鬃,這樣的話,她召喚血月,就合情合理了。”
“畢竟,歌謠中只唱了十三個老公,以及六十八名村民的死亡方法,沒有提及玄鬃。”
“那玄鬃老道給自己續了這麼多年的命,想來殺他也不容易,必須要借用血月之力才行。”
然而血月降臨,召喚的女鬼,卻被葉京褚一劍給劈了。
我隱約明白剛才衛淵為什麼氣的牙根癢癢了。
看來葉京褚不光破壞了衛淵的看戲計劃,還無意間救了他的師父玄鬃一命,破壞了草雞婆的精心安排!
衛淵看我回過味來,唇角一勾:“你就不想看看草雞婆還有什麼後招嗎?我有預感,血月失敗之後,草雞婆並不會善罷甘休。”
“埋在這座山村裡幾百年的秘密,恐怕快要由草雞婆揭開面紗了。”
“我感覺她需要一點幫助。”
被衛淵這樣一吊,大家頃刻間都來了興趣。
衛淵說,草雞婆一定離野驢村的那幫男人不遠。
她安排的死亡方式這麼獨特,一定會想親眼看著自己的計劃一步步的實施。
她剛才也藏在野驢觀之內,在野驢觀坍塌之前,她先一步離開了。
山頂只有兩條路,一邊是白維和葉檀休息的地方,另一邊則是男人們撤離的後山。
很顯然,白維和葉檀都沒有看到,有人從道觀離開,也就是說,草雞婆大機率去了後山方向。
衛淵在空氣中闔動鼻翼,說:“空氣中只有那些丈夫的氣味,沒有草雞婆的味道,看來她是為了避免被人追蹤,用了特殊的掩蓋氣味的方法。”
沒有草雞婆的氣味,我們只能沿著男人們殘留的氣味一路追去。
王大川他們的前進路線,確實如同歌謠裡唱的那般,開始往太行山脈深處走去。
大概走了兩個多小時,我跟葉檀都有些體力不支,快要走不動的時候,衛淵忽然停下腳步:“安靜。
”
他目光朝前方深深地叢林中看去,顯然發現了什麼情況。
片刻後,我也聞到空氣中忽然多了一股血腥味。
我說:“這麼大的血腥氣,應該是又死了一個人。”
衛淵點頭。
他指指一旁的山林,示意我們去那裡看。
不等我抬腿,他已經走過來,一把摟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