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一邊湊近土壤中的透明菌絲。

“哎？你別湊那麼近！”我心頭一跳，下意識阻止他。

東方葉眼底劃過一抹驚喜：“蘇蘇擔心我？”

“不是，我是擔心我們自己！”

我翻了個白眼，不想讓東方葉產生不必要的誤會，沒好氣道：“蜚傳染力太強，眼下你修為最高，萬一你被影響了心智，大開殺戒，我跟葉京褚還不得死路一條？”

“別衛淵沒解救成功，我倆也死在你的利爪之下，成了貓下亡魂。”

東方葉眼底的欣喜一頓。

但隨即，不等失望爬上臉頰，他便又笑了，一張俊逸出塵的臉難掩喜悅，對我道：“總歸是擔心我心智受損的，你只是不好意思承認。”

“蘇蘇別緊張，你看——”

他說完，扔掉手中的小木棍，竟是直接伸出手指，朝透明菌絲探去。

我心跳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上。

這傻貓別為了向蘇青陽展示他如今有多厲害，再著了蜚的道。

我剛才雖然是故意否認他的，但我說的沒錯，眼下東方葉修為最高，葉京褚還剛剛斷了手臂，實力大損，真要是動起手來，我跟葉京褚恐怕真的會凶多吉少。

卻見那

些菌絲在東方葉伸手觸碰的瞬間，輕柔的迎接過來。

它們彷彿乖順的小草，絲毫沒有攻擊東方葉的意思，甚至在東方葉的指尖靠近的同時，主動探出頭，與手指親暱的蹭了蹭。

這討好的模樣，與剛剛攻擊我和葉京褚時的乖戾兇悍簡直判若兩菌。

我皺起眉頭，看向東方葉，等待他的解釋。

東方葉指尖在透明菌絲上劃過，見我不爽，他收回手指，說：“在獸世傳聞中，觀音土一直是一種上古神明留下的福祉，一旦尋到，族中首領便能獲得上古神明的賜福，力量大增，從而統一各族。”

“所以各家獸人的首領們都在尋找觀音土，柳貌自然也不例外，他無法藉助人類的力量戰勝蛇族老首領，便將唯一的希望寄託在觀音土身上，可惜他掘地三尺，幾乎快把哀牢國犁一遍了，也絲毫沒有觀音土的線索。”

我聽到這，忍不住道：“滇南當然沒有啊，觀音土不是出現在太行山嗎？柳貌那麼聰明，當年都不看書的？”

東方葉陡然一驚，眼底劃過一縷驚訝，看向我道：“蘇蘇，那段丟失的記憶，你也記起來了？”

“什麼丟失的記憶？”

我被他驚訝的表情搞的有些摸不到頭腦，提醒道：“我不是說了嗎，我現在擁有女後和蘇青陽的兩世記憶，大部份重要事件都有印象了。”

“那關於哀牢山的記憶……”

東方葉沉吟道，一邊說，一邊惴惴不安的觀察著我的神情。

我皺眉，被他這幅模樣，搞的心裡也漂浮不定起來。

哀牢山的記憶？

這個還真沒什麼印象。

難道蘇青陽的記憶我沒有全部記起？

東方葉看出我記憶斷層，語氣略微激動，問我：“那你是如何知曉觀音土最終是在太行山一帶發現的？”

我道：“山海經裡不是明確寫了嗎，太山，多金玉楨木，有獸如牛，白首，一目，蛇尾，名曰蜚。”

“說的不就是被蜚寄生的白首牛，生長在太山，也就是如今的太行山脈。”

“但凡當年柳貌多讀讀書，知曉白首牛與蜚之間的聯絡，找到觀音土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還用得著把哀牢山犁一遍嗎？”

東方葉恍然：“原來如此……看來當年蘇蘇關於哀牢山的記憶，並沒有被找回來。”

他眼底電光火石般閃過一抹失落。

但不等我看清楚，那失落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我一邊看東方葉手指下方乖順的蜚，一邊道：“到底什麼記憶？重要的話，你直接跟我說說不就行了？沒準我被你一提醒，就想起來了呢。”

東方葉搖頭，溫聲道：“問題就在這裡，那段蘇蘇丟失的記憶，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只記得蘇蘇當年忽然消失了三個月，臨走前還給我和白執留信，讓我們守好家，乖乖等她回來。”

“沒想到一等就是三個月，等她終於重新出現時，就見她滿身是血，手裡還抱著一個陶土罐子，裡面裝了滿滿一罐觀音土，進門就昏迷不醒了。”

“等她再醒過來時，關於離家三個月的記憶，已經全部丟失，蘇蘇甚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