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呈一字型悄悄進入寨門。
路過瞭望臺裡啪啦的火花爆炸聲,炸出零碎火星,摔在地上。
墜落的火光照亮我們三人的面龐,一瞬即逝。
很快,四周又陷入昏暗之中,在前面路上大量的綠色燈籠的映照下,我們三人都顯得面如菜色,彷彿人已經失去新鮮,已經過期很久的模樣。
我被這變故搞的心裡發麻,一邊暗加小心,一邊觀察四周的環境細節。
此刻才發現,這裡的竹樓和道路臺階上,全都密密麻麻的鐫刻了活靈活現的蛇形圖案,那些蛇有大有小,有粗有細,或對著我們的方向好奇吐信,或張開大嘴,獠牙以對,形態各異,雕工十分精美。
我懷疑這些蛇都是真蛇所化,不知道一會兒會不會悄然將我們包圍,於是暗暗釋放出一團陰氣,朝最近的一條蛇探去。
“嘶!”
就在陰氣即將接觸到那條蛇的瞬間,蛇圖忽然嘶鳴一聲,呲溜一下子從原地遊走了!
霎時間,一蛇激起千蛇動,所有畫上的蛇全都移動起來,連帶地面臺階都移動起來,無處下腳。
我心
頭一沉,壓低聲音道:“我去,還真是活蛇?這麼多,看來這裡是哀牢國遺民居住的寨子了。”
有了我出聲打破沉默,東方葉和葉京褚也同時開口。
東方葉道:“畫魂術,這裡的蛇都是被人用畫筆將魂魄封印在寨子裡的,用來充當守護獸,一旦有人闖入,這些蛇就會群起攻之,將闖入者撕成碎片。”
“那咱們都進來了,它們剛剛為什麼沒動?”我問。
葉京褚道:“或許是想等咱們走的再深入一些,它們再動手,依據蛇類的攻擊習慣,它們喜歡趁獵物不注意時,突然進攻,並且喜歡將攻擊範圍控制在對自己有利的……”
說到一半,他聲音忽然停止。
我奇怪的看向他,就見他正一眼不眨的盯著地上的蛇魂們。
那些蛇正在四下逃竄,哪裡有將闖入者撕成碎片的架勢,分明是怕自己跑慢了,被闖入者撕成碎片!
這截然相反的行為令我跟葉京褚都有些摸不清頭腦,齊齊看向東方葉。
誰知東方葉也滿眼問號,眨眼的功夫,我們周圍能看到的範圍內已經不剩一條蛇形圖案,竹樓和臺階上都變得乾乾淨淨。
“譁。”
伴著夜色
,周圍的綠皮燈籠也發出一聲輕響,從房簷上脫落下來,骨碌碌滾到角落裡,自行拐了個彎,消失不見了。
我:“……”
“這燈籠也長腿跑路了?”
我還沒見過這麼膽小的燈籠,一邊看向其它燈籠,一邊又看向竹樓:“這地方挺邪乎啊,畫的蛇逃命就算了,連燈籠都跑路,一會兒不會連竹樓都連根拔起,逃命去吧?”
“也不是沒可能。”
東方葉也盯著竹樓和燈籠。
他眉頭微蹙,似乎在記憶中搜尋什麼。
片刻後,他想起答案,雙手結印,指尖在一盞燈籠上輕輕一點,那燈籠便顫抖一下,掉落在地,燈籠皮自動散開,露出裡面的竹條骨架,以及一隻小小的螢火蟲。
原來那些綠色光芒,都是由燈籠裡的螢火蟲照亮的。
我見狀鬆了口氣,笑道:“沒想到,燈籠裡裝的是螢火蟲啊,我還以為那些綠色都是鬼火在燃燒,哈哈,這裡還是比我想象中陽間了不少……”
話沒說完,燈籠骨架的竹條便已經散成一團,又重新組裝成人形骨架的模樣。
它一邊跪倒在地,一邊動作熟練的撿起剛剛脫落的燈籠皮,穿在自己身上。
很快
,綠皮燈籠在我們面前變裝成了一個綠皮光頭人,模樣粗糙。
在穿好人皮後,那隻螢火蟲還飛到綠皮光頭人嘴巴里,將人頭照亮。
我:“……”
好吧,這一亮,又變成了一盞燈籠,只不過是一個人形狀態,能跟在身邊走動的人形燈籠了。
就聽那燈籠開口道:“主人,請吩咐。”
它一邊說,一邊跪倒在東方葉面前。
我跟葉京褚同時看向東方葉:這燈籠為什麼叫他主人?!
東方葉解釋道:“畫魂術隸屬於紙活術用畫魂術繪製,猜想這些燈籠也是用紙活術扎出來的,裡面都封印了魂魄,好保持燈籠千年不破。”
“於是用紙活術試探了一下,沒想到果真如此。”
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