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不管是中央之神,還是曾經的攝青鬼蘇青陽,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她們都變成了您的孫女白希。”
我一邊安慰爺爺,一邊走向白維:“您別忘了,再厲害的中央女帝,上學時闖了禍,也是要被叫家長的,以前您不是總說造孽,才會攤上我跟白維這對倒黴孩子嗎?小學總被我倆的老師叫家長,消停不了幾天。”
“現在明白了吧?我的前世是中央之神,老師一定是投胎的時候,感受到了我的無上神力,今生才對我格外嚴格要求的。”
“所以當初淘氣不能賴我,主要還得賴白維。”
“嗯?”白維聽我的話茬,以為我會順理成章的把鍋甩在當初的小學教師身上,卻沒想到我話茬一轉,一口時隔多年的大鍋就又砸在他頭上。
他一時間又憋屈又拿我沒辦法,苦笑著搖頭,不明白這都快火燒眉毛了,我們所處的世界正在坍塌,我為什麼還有心情說當年那些有的沒的。
倒是爺爺,聽出我在故意自嘲,藉此表明我依然是白希的主人格,神情明顯放鬆自在了許多。
他少了幾分對中央女帝的拘謹,也跟著笑:“當年那個老師,上輩子一定是被我親手引渡到陰司的,他當年哪是對你嚴格要求啊,分明是對我嚴格要求——畢業總結的時候,
年級主任還跟我說呢,說我替你倆挨批的時候,比大部分學生家長加一起都多……”
白維聽我倆說閒話,忽然想起什麼,提高了音量說:“老留級?您說的年級主任,是那個酷愛嚇唬學生,動不動就說讓學生留級的‘老留級’對不對?”
“說起他,我想起來了,他六年前吃蘑菇中毒,死在仁德醫院了,還是我親自去引渡的……”
六年前,剛好是白維上初一的那一年。
也就是說,白維剛剛接手陰差的工作,就去引渡了當年小學時的年級主任。
這應該只是巧合,陰差一般有就近派發引渡單的習慣,也大致有活動片區。
因此大家住的不遠的情況下,很容易引渡的時候遇到熟人。
這並不奇怪,但白維提到了年級主任是吃毒蘑菇死的。
我心頭微顫,隱約捕捉到了什麼思緒,追問道:“等等,你說,老留級是六年前吃毒蘑菇死的?”
“對啊,中了毒,面色黢黑,據說死前又哭又鬧,還咬傷了三個醫生呢,人跟瘋了一樣。”
此刻隨著息壤的層層坍塌,生門又已經關閉,大家現在屬於集體‘等死’的狀態。
好在在場的也都見慣了生死,心境自然與普通人不同。
大家表現的都很淡定,此刻有意說說笑笑,聊些輕鬆的話題,靜靜等
待坍塌結束的那一刻。
我道:“面色發黑,有幻視、譫語症狀,還咬人,形如瘋癲,這是服用了豹斑……”
“豹斑毒鵝膏菌!”
爺爺精神一振,忽然大步上前,激動的看著我。
要說在場的誰研究蘑菇最透徹,沒有人能比爺爺更加專業。
以爺爺的菌菇知識水準,恐怕去大學當個教授都富富有餘。
我點頭,頃刻間便與爺爺呼應上了。
其他眾人聽不懂豹斑毒鵝膏菌的奧秘在哪,也不知道我們爺孫倆怎麼聊著聊著忽然就嗨了,此刻都一臉問號的看著我們。
爺爺已經興奮起來:“豹斑毒鵝膏菌啊!這種蘑菇雖然也有毒,但毒性不強,成人服用一千克的劑量,也不會到達致死量,只會影響人的神經,引發嘔吐,腹瀉,盜汗,流淚,大小便失禁的狀況……”
爺爺說起蘑菇,簡直是如數家珍,比談論起我跟白維的糗事還精準。
眾人聽到爺爺的介紹,更加蒙圈了:毒蘑菇吃了,大部分的症狀不都是這些嗎?有什麼區別?
還是東方葉發覺了異常之處,此刻幽幽道:“正常劑量,不足以達到致死量,你們那個年級主任,為什麼會死亡?”
“貪嘴吃得多唄。”白維對老留級印象不佳,此刻回憶著老留級胖乎乎的身影,道:“他當年就賊
能吃,我那些被他沒收的零食,他一包都沒有還回來過,或許他飯量比一般人都大,吃蘑菇一頓也能頂別人好幾天的飯量……”
爺爺道:“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冀北省境內根本不生長豹斑毒鵝膏菌這種菌類。”
一道溫潤柔和的聲音,忽然從我們頭頂上方的方向傳來。
我跟白維聽到聲面色一振,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