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揹著衛淵笑了笑,覺得這樣的衛淵實在有點可愛。
趁他心情不錯,我抓緊開問。
“這奈何橋,不是死了之後,由陰差帶領著走過去嗎,為什麼要搞這麼大的陣仗,在人間弄一個人工的奈何橋?”
“難道是覺得公用的奈何橋,配不上亡魂的身份嗎?”
“畢竟很多有錢有權的大人物,就是喜歡搞特立獨行那一套,凡事兒都不喜歡用公共設施,比如有車的不愛坐公交車,有私人飛機的,很少就會買民航,這能走上私家奈何橋的,也一定不願意用陰司共用的奈何橋。”
不料衛淵一副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我說:“你這個想法倒是很獨特。”
“引渡不能走常規路線進入陰司的亡魂,算是你們人間所說的偷渡,一旦被發現,偷渡的魂魄會立刻進入焚燒爐,當場被燒成灰,相當於你們常說的魂飛魄散。”
“他們低調還來不及,誰敢搞那麼高調,是生怕陰差抓不到他們嗎?”
我頓了一下,撓了撓頭:“呃,原來是這樣,那這麼說起來,有人在酒店裡搞這個陣仗,是為了送不合法的亡魂偷渡進陰司?”
“沒道理呀,你不是說偷渡的話要怎麼低
調怎麼來嗎?”
這個陣仗實在是有點大了,我想著那些俊男靚女的面容,說:“用帥哥美女的血液引渡,跟老鼠血比起來,除了排面很大,實際作用上有什麼不同嗎?”
衛淵動作一僵,他支支吾吾了一瞬,冷著臉甩出來一句。
“問我幹什麼,你弟弟就是引產,你去問他呀!”
“對了,說起我弟……”我問衛淵,“白維最近失蹤了,總不接電話,他不是在你家住著嗎,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不知道,別問我,你家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
衛淵嗆了一句。
我乾咳一聲,看來這狐狸氣勢消了,但只消了一半,還有點餘威作祟。
於是我清了清嗓子,趁四周沒有外人,深吸了一口氣。
衛淵注意到我想做什麼,猛然扭過頭,溫熱的手一把就捂在我臉上。
“你想幹什麼,又用你那噁心的聲音玷汙我的耳朵嗎?”
我眨眨眼,有點尷尬。
對呀,我確實想放大招來著,但我沒想到我的大招讓衛淵這麼敏感。
可我連聲音都沒夾起來呢,他就注意到了我的意圖。
我嘿嘿一笑。
衛淵一副受不了我的表情,哆嗦了一下,說:“他聽你媽的
話。”
我愣了一下,看著衛淵說:“不是,你生氣就生氣,怎麼還罵人呢!”
衛淵眼底劃過一個問號。
我說:“你剛才就在罵我。”
衛淵皺了皺眉:“我罵你什麼了?”
“你說聽我媽的話,你媽的三個字,就是在罵人。”
衛淵猶豫了一下,轉口道:“他聽你母親的話。”
“這個通常來說也是罵……”
話說到一半我猛的瞪大眼睛。
我去,我媽來了!
怎麼把這麼重大的事情給忘了!
幾天前,我媽打電話說,要來找我跟白維算賬的!
後面被衛淵跟柳家老太爺一場惡戰,以及衛淵差點死掉這些事情一打擾,我就把這件事情徹底拋到九霄雲外了。
想來我媽早就到這裡好幾天了,一直都杳無音信。
我打了個冷顫。
我媽不讓白維接我的電話,一定是生氣了。
我當即就坐不住了,立刻就想離開,但是舍友的魂魄還被關在木屐裡。
我急的轉了個圈,就在這時,無妄鬼扶著受傷的葉京褚,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看到我跟衛淵時,無妄鬼面色一喜:“終於出來了,我的天,我一個年紀輕輕,沒經歷過風霜的帥氣小鬼,為什麼要攪進你
們這些大佬的爭鬥中啊?”
他正在感嘆,我目光已經落在葉京褚身上,將他全身的傷勢打量了一遍。
衛淵也瞥了葉京褚一眼,理都沒理他們,眼睛直冷冷的落在我身上,冷笑著看我的反應。
我吞了吞口水,將到嘴邊的擔心嚥了回去,裝作若無其事的問無妄鬼:“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你們從哪兒出來的?”
無妄鬼撓了撓頭:“好像叫什麼,執念籠,對,是一個倭國男人的執念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