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這副狗腿子的模樣,我簡直想把這個李維民再捶一頓了,他是當衛淵傻嗎?
禍水東引四個字,就差明晃晃寫在他肥胖的臉上了。
而且如果事情真像他說的那樣,島國鬼子都在另一邊的教學樓底下,說明整個生死局找了好幾天的逆向奈何橋出口,就在那裡!
眾所周知,鬼的修行,跟怨氣,仇恨,殺孽,因果等等有直接關係,那些二戰瘋子怨氣仇恨重不重先放一邊,他們的殺孽,絕對是重中之重,一般人難以匹敵!
連先行探路的那幾個島國人,都有四個紅衣厲鬼,兩個攝青鬼,那麼後邊上來的鬼呢?
得是什麼實力的?
這胖子校長慫恿衛淵單槍匹馬的撞上去,不就是想借島國鬼子的手,報自己捱揍的仇嗎!
一時間,一團兇厲的殺氣,呼的一下在我心尖上燃燒起來。
我對李維民爆發出強烈的惡意。
他就像條毒蛇,極盡諂媚,極盡惡毒!
一不小心上了他的當,恐怕我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想讓衛淵送死,那我就讓他死!
與其被動挨坑,不如主動出擊!
或許是我瞬間爆發出的殺氣太過強烈,李維民忽然打了個
冷顫,目光朝著我們藏身的方向看過來:“誰在那!?”
我身形一動,識海內儲存的全部靈氣已經洶湧而出,幻化成一道鋒利的冰錐,朝李維民額頭射去!
這一擊中了,李維民的頭顱會被射出一個巨大的窟窿。
我唇角勾起一抹上揚的笑,一股來自殺戮的快感,從心底油然而生!
“鐺!”
就在冰錐即將射穿李維民頭顱之際,一道淡金色靈氣猛然將冰錐擊飛,我瞳孔一沉,憤怒的瞪向靈氣的主人——視線對上衛淵意外的目光。
那一瞬間,他看我的眼神十分複雜,彷彿同時雜糅了許多種不同的情緒。
但最佔據主流的,是受寵若驚。
白維也被我突然使出殺招的操作嚇了一跳。
他後知後覺的拽住我的胳膊,口中默唸咒語,伸出手指猛地在我額頭一點!
那一瞬間,我整個人猶如被白維突然從噩夢裡拽出來了一樣。
心口不斷翻湧的惡念霎時消退,想殺掉李維民的念頭也即刻消失。
我頭腦一陣清明,心中一震,知道自己剛剛應該是中了招,受到某種術法的刺激,影響了心智。
我忙背誦起清心咒,將那股影響我心智的力量逼
退下去。
同時心生惶恐。
我這是怎麼了?剛剛竟然對李維民產生那麼強烈的殺意,要知道這種刺激人惡念的陣法,原理都大同小異,無非是擴大人內心的陰暗面,使其把理智狀態下不會做的壞事,付諸實際。
如果我內心沒有生出想殺人的衝動,即便我中了招,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直至此刻我才恍然發現,人的脾氣跟實力是成正比的,我只不過是修為到了地師境,剛剛不悅之下就已經對李維民動了殺心。
原來弱者在強者面前,確實如同螻蟻,根本沒有人人平等這一說。
而衛淵的實力遠在我之上,他還憎恨人類,這種前提下,他動動手指就能捏死一票令他感到不爽的生命。
但衛淵沒有。
他不僅沒有對他討厭的人類大開殺戒,反而還三番兩次的放水,明明可以一爪子撕碎林思源等人類亡魂,卻沒有這樣做。
他不僅放了林思源,還給了她了結遺願,重新墜入輪迴的機會。
這樣來看,他不止不是一頭兇狠殘暴的狐狸,相反還很善良,很溫柔。
至少他的心境,比我良善的多。
我手指死死掐著自己的掌心,心中五味雜
陳。
衛淵看我情緒平穩下來,臉上重新掛起他遊戲人間的慵懶笑容。
只不過,此刻的他顯得無比有耐心,連語氣都比剛剛溫和了一些,笑眯眯的說:“不急。”
“你先說說獎學金是怎麼回事,聽說你們學校的獎學金,很豐厚?”
“啊?喔,確實豐厚。”
李維民恍然回神,擦了擦自己額頭剛才嚇出的冷汗。
他看不到靈氣化成的冰錐,自然也不知道他剛剛已經命懸一線。
但他做了鬼子一段時間的走狗,倒是也有長進,對空氣中的氣息變化十分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