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是攝青符。”
我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全身上下因為剛剛的過度緊張,而沁出一層冷汗。
此刻整個人都被水泡過一樣,溼漉漉的。
隨著島國惡鬼的魂魄消亡,四周的陰氣逐漸消散,帶來大幅度的降溫。
我凍的打了個噴嚏,此刻才把自己剛剛的行為邏輯理清楚。
說實話,剛剛那道符在我腦子裡憑空出現,我甚至都沒想起那道符是什麼含義,更沒想好這道符畫出去,會有什麼後果!
變故發生在瞬息之間,我原本還想在腦子裡把符紙和原理再過一遍的,卻沒想到季翩翩這麼莽。
我只好事急從權,此刻才回憶著剛剛的符文說:“那應該是入門級符籙,是護送符的一種,屬‘路符’篇裡的內容,通常用來貼在車輛船隻上面,用來保佑一路平安的。”
“所以又叫一路順風符。”
“啥?”無妄鬼驚呼一聲。
“學姐,你沒開玩笑吧?”
他一臉問號,表情誇張。
用一種驚恐萬分的表情看著我說:“你那張符那麼生猛,直接燒起一團黑火,把那惡鬼燒沒了,現在你卻跟我們說,你用的是一路順風符?!”
“你祝他一路順風,就把人給祝沒了?!”
他邊說,邊打了個冷顫,一副學姐好可怕的模樣,道:“你知道,你剛
才那團火多可怕嗎?我要不是躲的夠遠,沒有被那團火焰沾上,恐怕我現在也已經沒了。”
“在那火焰出現的瞬間,我有種想痛哭流淚,想下跪服罪的衝動,彷彿那團火是來救贖我的,錯過這一波,我將萬劫不復,所以我得主動湊過去,觸控它,讓它焚燒我,帶走我……”
無妄鬼說著,瞥了季翩翩一眼,忽然又咧嘴一笑:“還好關鍵時刻,我幡然醒悟了。”
“救贖個鬼!那團黑火竟然在pua我!”
“老子死的那麼倒黴,沒找別人算賬就不錯了,還被別人救贖,憑什麼?”
“我明明什麼錯都沒有!”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瞬間,黑火對我的引誘就消失了,我迅速後退,這才保住自己一條小命。”
無妄鬼講述著他剛剛的感覺。
從語氣中,不難聽出他對黑火的恐懼。
但對於我畫的是一路順風符的說法,他擺明了半個字都不信。
我皺了皺眉,回想那倉促間畫出的紋路,與記憶中的符籙大全相對比,確實是路符篇章的內容。
那裡面介紹的幾種符文,都是用來護送轉移,求路途安順的。
我堅定了幾分:“我畫的確實是路符裡的一種,至於那團火焰是怎麼回事兒,我也不知道。”
小黑貓輕嗅空氣中殘留的火星氣味,低
聲道:“傳聞,陰司裡有一種能燒燬所有魂魄的鬼火,十分恐怖。”
“那鬼火就是黑色的,燃燒後有淡淡的鐵鏽味兒,應該就是剛剛那團黑色的火焰。”
她邊說,邊從頭到尾的將我重新打量了一遍,彷彿要重新認識我一下:“既然是陰司鬼火,燒燬攝青鬼當然小菜一碟了,我只是好奇,你是怎麼把陰司鬼火弄出來的?你又不是陰司裡的陰差,還能會陰司裡的招數?”
我再度茫然搖頭:“我不會啊。”
“剛剛我真的就是畫了一張路符,然後就這樣了,不瞞你說,我當時以為我跟翩翩都死定了。”我解釋道。
然而不管我怎麼解釋,在場的這些人,包括剛剛被我救下的那些普通人,一個個都用一種既崇拜,又仰望的目光看著我,彷彿我現在說的話都是在扮豬吃虎,不肯承認自己厲害。
就連小黑貓都一臉狐疑的盯著我,見我一臉冤枉,一副沒地兒說理的表情,她擺擺手,哼笑一聲說:“得了,我又沒怪你,雖然你遲遲不肯出手,害我受了點傷,但陰司裡的規矩,我多少也聽過些,知道你不方便多說。”
“我就不逼問你了。”
她說著,還對我眨了眨眼,一副懂得都懂的表情,顯然腦子裡已經把誤會開到了加勒比海峽,遠的沒
邊了。
這種情況下,再解釋就有刻意裝逼的嫌疑,越描越黑了。
我乾脆扶起她轉移話題道:“咱們還是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吧,剛才惡鬼燒燬的瞬間,我看到那層透明牆已經消失了,咱們應該可以出去了。”
這話一說,所有人立刻回過神,紛紛劫後餘生的朝著大門擁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