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黑哦”,黑暗之中有人低聲嘆息。
然後他就動了動,於是那黑暗之中便有水聲響起。
而隨著這一聲水聲之後,便接連有幾聲水響,然後卻是“咚”的一聲響。
那是黑暗之中有一條魚從水裡躍了起來撞到了上面的甲板上。
那聲響並不是大,可是這時在那黑暗之處的上面就也傳來了“嗵”的一聲。
這種聲音正是有人跺在了內部中空的地方所發出來的。
這一聲卻比下面的那聲“咚”大了許多,那是有人踏在船的甲板上發出來的聲音。
唉,黑暗之中那聲嘆息又起,可是當那一聲嘆息最終消逝於虛空的無形之後,那黑暗的世界裡一切便又歸於沉寂。
這也就是我小板凳,這要是換成別人非得瘋了不可。
這時黑暗之中的那個人便又想。
是的,這個在黑暗之中的人正是商震。
商震現在都搞不大清楚自己在這個黑暗的水艙之中呆了多長時間了。
什麼是時間?別說是時下了就是那科技高度發達的後世卻也難下一個準確的定義。
漢地所使用的時間的計時那是根月亮的陰晴圓缺來的。
月亮又被稱之為太陰所以才叫陰曆。
然後一天之中又分成了十二個時辰,一個時辰相當於後世的兩個小時。
而後世一年的時間是根據地球繞著太陽的公轉來的,所以叫作陽曆。
之所以提到這個,那是因為時間的確定正是透過太陽月亮的這樣的參照物而來的。
可是商震在黑暗之中現在已經沒有參照物了,那沒有了參照物卻只憑感覺那時間的長短就很難分辨了。
商震偷偷藏到了這條瀛人的船裡當然是希望自己能夠借光返回雙嶼島或者大陸的。
只是昨夜大海上起了風雨,那船便在不停的晃。
雖然說黑暗之中時間長了他搞不清自己確切的在這水艙裡呆了多久。
可是那船是在水裡漂著還是在行進著他還是能分得清的。
他自然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只是覺得那船是一直走著的。
由於水艙狹窄既伸不直腿又不能坐直身體他就也只能以交替著以兩種古怪的姿勢待著。
第一種是用雙肘拄著那船的底板把頭仰起來。
他是用鼻子呼吸的人又不是那用腮呼吸的魚,他必須把自己的鼻子露出水面才行。
可這個姿勢呆久了那脖子又怎麼可能不酸?
而這時他就換成了第二個姿勢。
這是一個什麼姿勢呢?這卻是一種臥佛的姿勢。
由於同樣需要把鼻子露出水面,可總仰著脖子又太累,他就改成了側臥以手拄腮。
商震原來背書的時候看到過書中的一幅圖畫。
那幅圖畫裡是一個側臥的佛,用的正是這種姿勢。
商震還記得那本書上說了,說釋迦牟尼佛涅槃時用的就是這樣的姿勢。
在大鐵帷山裡他閒時也試過這樣的姿勢。
可是他發現這個姿勢並不好玩,試想人側躺在枕頭上的時候那枕頭高了還不舒服呢。
而人在用這種姿勢側臥時,那腦袋下面就是整個的小臂的高度。
就這麼個姿勢久了,那脖子又怎麼可能舒服?
那要是用這個姿勢堅持得時間久了那不就跟睡覺睡得落枕了似的嗎?
可商震實在是沒辦法啊。
正如他所感嘆的那樣,幸虧是我小板凳,如果換成別人可能真的就被憋瘋了!
可是沒辦法啊,誰叫他非得藏在這水艙之中。
這水艙之中有水啊,他又不敢把船用刀給捅漏了,那他可不就得一直堅持這個姿勢嗎?
商震又不是神仙,這裡面一片黑暗,他用手拄腮拄久了那也就犯困了。
開始他還的挺著,可是他終歸有挺不住的時候。
於是在某一刻他終是以這樣的姿勢在那水中睡著了。
而不知道何時那船的晃動就劇烈了一下,他的腦袋便從那拄著的手掌上滑落。
然後,就是,哎呀,真精神!
試想,那又怎麼可能不精神?
他把腦袋直接浸到了水艙之中海水裡了,他嗆水了,嗆的還是又鹹又澀的海水,他又怎麼可能不精神?!
好在嗆水的瞬間商震並沒有驚慌,他還知道頭上有船的甲板,那才沒有奮力坐起用自己的大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