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光溜溜的半拉腦袋探出了水面,然後是下面那半拉腦袋。
只是上面寸草不生,下面卻“草木繁茂”。
就這奇怪的頭型正是時下瀛人最喜歡留的,誰也搞不清瀛人為什麼會喜歡這樣的髮型。
不過,此時這顆腦袋的主人商震卻感覺到了這個髮型的好處。
為啥?頭上沒毛不往下淌水啊!
一直躲在那船尾與海面夾角處的商震終於行動了,他要上船去。
他不上船不行了,因為瀛人的船已經開始動了。
甚至就在這裡躲著的時候,他還聽明白了瀛人的船要去哪裡!
只因為他聽到船上有漢人女子驚慌的在問要去哪裡,然後商震就聽到有同樣漢人女子回答說,他們要去日本!
商震已經沒有心思搞明白這兩個漢人女子是如何搞懂瀛人說什麼的了。
聽那兩個女子這麼一說,他也確定了,是的,這條船上的瀛人真的是要拉著這一船的百姓去日本島了!
為什麼?這些瀛人為什麼要這麼著急去日本?
這一切也只是因為,那些乘船趕過來的販私之人已經開始對船上的瀛人發起進攻了!
這時候的商震自然是欣喜的,因為他們的計劃成功了嘛,販私之人開始攻擊瀛人了。
至於喜糖都把販私之人的孩子都給扔大海里了,商震自然是一無所知的。
可知不知道都是無所謂的了,商震要的是這個結果!
只要販私之人開始向瀛人進攻了,那麼這些被瀛人擄來的老百姓也就獲救了。
商震還真就不信了,這些販私之人還能把這些同為漢人的百姓都給殺了!
不過,事情既然已經到這地步了,商震就也只能上船。
他可沒有那樣的本事——頭上的船鼓起了風帆向遠處急駛,而自己就被拖在了水中!
到了這時的商震也只能賭了,所謂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也許上面恰好就有瀛人在注視著從水裡冒出來的他,也許他會引起船上漢人女子的一片尖叫,這終是管不了了。
商震用手一扳船尾甲板,他那上半拉光溜溜的腦袋終於高過了船尾。
船上的老百姓很多,說船尾突然冒出一個人腦袋來卻沒有人注意到那是不可能的!
可商震銳利的目光瞬間在那些看到自己的人的臉上掃過,不論男女,他所看到的也只是一雙雙驚恐的目光。
哦,對了,自己現是是扮成瀛人了,商震瞬間醒悟,船上的百姓一定是把自己當成落水後又爬上來的瀛人了。
就在這條船的周圍,那條被他放火了的大船依舊在冒著火焰,儘管那條船已經被燒的也只快剩下船底了。
那麼,這條船上的那些瀛人呢?
商震再看就發現這船上的瀛人卻都在忙著呢!
那一個個調帆的調帆划槳的划槳,卻是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從後面爬了上來。
而就在身前也就隔了十來步的地方,便有一個瀛人正揹著自己在推著一段橫木。
商震雖然不懂帆船的操控,他卻也知道這個瀛人在給帆船轉向。
那根橫木卻是連著船上的一系列連桿裝置,那東西叫“舵”,那是有幫著船轉向的作用的。
商震爬上船了,而在站到甲板上的這一刻,他還故意狠狠的掃了一眼那些正看向自己的百姓。
於是在他掃了一眼之後,那些跟撞豆包一般擠在一起的百姓嚇得趕緊就低下了頭。
甚至有一個小女孩一咧嘴就要哭時卻是被抱著她的女子直接就用手捂住了嘴巴!
倭寇能止小孩兒夜啼,倭寇之兇由此可見一斑!
商震知道現在可不是自己猶豫的時候,於是他便舉步向前。
身上的海水順著他褲腿流下,他赤腳踩著甲板就向著那個正在操舵的瀛人走去。
在上船之前商震就已經把自己穿的靴子脫下去系在腰間了。
商震之所以不再穿那雙靴子,那不僅僅是因為靴子灌水後會變沉,而是因為他知道上船之後,那灌滿水的靴子踩到甲板上那是會“刮唧唧”的響的!
他當然希望自己從船尾爬上船時沒有人發現他,所以更不能本來沒有人發現他,可那灌水的靴子聲卻把瀛人提醒了!
商震並沒有動自己那把插在刀鞘中的繡春刀,他反而是摸出了箭壺裡的唯一的一支羽箭就向那個瀛人走去。
這次出來商震自然不會只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