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來人正在對海灘上的瀛人與販私之人進行追殺。
可敵人的敵人真的就是朋友嗎?
就在朱八他們這些被堵在宅院的販私之人歡欣鼓舞之際,那些被追殺之人便向他們這裡跑來了。
從那船上下來計程車兵很多,那是黑壓壓的一片,從人數上已經完全可以碾壓他們了。
那麼,眼看不敵,那些被追殺者也只能往朱八的宅院這裡跑來了。
畢竟,這裡他們的人最多,抱團取暖還是很有必要的。
而這個時候朱八他們就已經能聽到外面那些人高喊了起來:“官軍來了!官軍來了!”
官軍?朱八愣了。
聽本是敵人的人一喊官軍,別說朱八了,就在是在場的本是在內鬥的雙方都愣了。
官軍是什麼代表了什麼他們當然知道,可是真的,他們已經有日子沒有和官軍打交道了。
因為,一段時期以來,整個東南沿海一帶官軍已經沒有什麼存在感了。
就是他們這些販私之人平時也不是看不到官軍。
只是那些官軍的首領已是和他們同流合汙了。
甚至有時那官軍首領為了在日本找到販私的路子多掙點錢那還要看他們的臉色呢!
可是現在呢?朱八現在是在最高點上,他卻是看得最清楚的。
他眼見著遠處有箭矢飛來,院外那些正往這裡狂奔的販私的漢人瀛人就中箭倒了下去。
可若只是這樣也就罷了,朱八就看到衝上沙灘的那些官軍已是有成排站隊的了,然後人家就齊刷刷舉起了那跟木頭棍子似的東西。
好久沒有和官軍打仗了,以至於朱八現在還有些發矇呢。
可接下來他就不用發矇了,他就聽著對面是“嗵嗵嗵”的一通響!
而就在那片“嗵嗵”聲裡,本是已經跳起來正站在屋脊上的朱八往後一跳就直接趴了下來!
這是朱八的本能,這是一個長期販私與海盜鬥與官軍斗的朱八這樣的人形成的本能。
對面官軍舉的那哪是什麼木頭棍子?人家舉起來的那是成排的火銃!
趴到了屋脊上的朱八就直勾勾的看著前方,他看到正舉著火銃的那些官軍身前騰起了成片的白煙。
他看到正往這裡狂奔的漢人瀛人也成排的撲倒在地然後就在那地上打起滾來!
他看到官軍在打完了第一排火銃還不算完,後面卻又有第二排官軍衝著自己這個方向“嗵嗵”的打響了。
這特麼是真的官軍,人家是來殺他們的!
到了此時,朱八才清醒了過來。
而就在他清醒過來的剎那他陡然就想明白了,為什麼官軍會來了。
他們這些販私之人的首領那個海盜王王值都被朝廷給殺了,那人家朝廷還不派兵過來剿殺他們這些人?
可笑王值死了之後,他們這些王值的手下卻是一直在互相廝殺內鬥了,卻是把官軍這個共同的大敵都給忘了啊!
而這時,那個同樣意識到情況不妙的本來是在攻打朱八的那個死對頭也出現了。
那傢伙本是一直躲在他手下的後面教他那些手下向用嘮磕的方式來喊話來消遣他來的。
可是此時一見從海上衝過來的官軍勢大,那傢伙也繃不住了卻是主動就跑前面來了!
“別射箭!別射箭!”那傢伙邊往前跑嘴裡還拼命的喊著。
就象朱八這樣的販私之人的首領們,平時底下人那都是知道的。
正如這傢伙先前勸朱八的手下投降時那樣,那大家誰不認識誰?
雖然那些手下人各自歸屬不同,可是換成誰當首領那還不一樣幹活吃飯?
所以朱八的手下一見對面的頭兒親自跑出來了也不射箭卻是都回頭來看趴在屋脊上的朱八。
而此時的朱八卻正在呲牙咧嘴呢。
剛才他一聽對面的火銃響了,他本能的往後一跳就趴了下來。
那當然是他出去於火器的恐懼。
時下的火器那都是打鉛彈的。
雖然鉛彈也打不了多遠,可終究鉛彈不是箭矢,那箭矢飛到哪裡總是有跡可尋的。
可鉛彈才多大?誰也看不著它會飛到哪裡。
正因為看不到飛到哪裡才可怕嘛!
剛剛朱八本能的躲鉛彈趴下的就急了。
那屋脊下面就是紅瓦,那紅瓦也就是一指厚罷了如何又能禁得起他那一落。
所以他在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