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了,天空中星光燦爛,胡人部落裡傳來了大聲的呵罵聲。
那是有胡人首領不讓手下人再喝酒了。
胡地,苦寒之地,在這裡生活的人們怎麼可能不嗜酒?
也就是一個部落搬遷,於象候鳥一樣的胡人來講,這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平時胡人喝酒首領也不會干涉的,但這回不行,胡人首領害怕手下人喝酒誤事。
在胡人首領的喝罵下,胡人部落裡安靜了下來,不一會兒功夫便有很多人的鼾聲在車旁草叢裡響了起來。
此時正處於遷徙途中,胡人不說茹毛飲血在吃穿住行方面也絕不會象農耕民族那樣講究。
不過那一片鼾聲卻也只是在部落的外圍,在那部落中央卻還搭了幾個臨時的帳篷。
篝火的照亮中,有彪形大漢扶著腰間的彎刀在那賬篷外遊動。
而這時在一輛勒勒車的上面,有一個胡人正四仰八叉的躺在那車上睡覺。
曾經有人羨慕豬,說豬吃飽了就睡沒有任何心事你看多快樂。
從這個角度講,頭腦簡單的胡人也是很快樂的。
所以那個胡人睡的是如此香甜,他根本不沒有注意到從不遠處的黑暗之中爬來了兩個人。
而最終那兩個人卻是都鑽到了正在睡覺的勒勒車下面。
要說,人又不是蛇,那爬行也是有聲音的。
只是嗜酒的胡人打呼嚕的聲音實在是太響了,卻是完全遮掩住了人在草地上爬行時的那悉悉瑣瑣的聲音。
“睡得還真死!”這時,那勒勒車的下面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耳語道。
說話的那是馬如龍,和他在一起的則是商震。
商震聽馬如龍這麼說,抿著嘴憋著笑。
他卻是沒有想到,馬如龍的膽子竟然如此之大,竟然是帶著他一直潛到了睡覺的胡人的身下來了!
光有一顆士兵的心哪行?還得有足夠的經驗和膽量。
所謂的上輩子終是過於虛渺,商震又哪有人家老兵的經驗?
“蒙古人!”這時馬如龍指著不遠處火光中正在遊動的人影說道。
“蒙古人?不是胡人嗎?”商震詫異的低問。
“你看那刀。”馬如龍指點道,可這時正在勒勒車上睡覺的那個胡人翻了個身那呼嚕聲便停了。
馬如龍忙閉上了嘴,可是商震卻也知道馬如龍所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胡人也好,蒙古人也罷,那都是身材高大的。
商震並沒有見過蒙古人,但他聽馬如龍他們說過,蒙古人雖然與漢人在面相上長的不一樣,但也是黃種人,可胡人卻是白種人居多。
所以看身形在火光下那是分別不出來的,不過在馬如龍的指點下,商震就注意到了那幾個人挎的刀。
那刀也是弧形的,不過卻比胡人的圓月彎刀的弧度小了些,並且更長!
那些蒙古人就是今晚他們這些人的目標,準確的說是他們這支邊軍小隊的目標。
戚平波帶著他們出來本來是查探胡人情況的,可既然碰到了胡人與蒙古人要合流,只要條件合適他並不介意給這兩個異族同
盟添點亂。
馬如龍和商震他們兩個趴到勒勒車下面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胡人們都在四處胡亂的躺著呢,這裡又是草原實在是沒有什麼太好的藏身的地方。
雖然說他們這麼做有點冒險,可於胡人來講這只是遷徙途中自然沒有什麼警惕性。
頭上有一個喝醉了的醉漢那有什麼可怕的,他們一路過來都忘了跨過多少個正在睡覺的胡人了。
這時馬如龍耳聽著勒勒車上的那個胡人呼嚕聲又起,便又往商震身邊湊。
馬如龍膽子那不是一般的大,作為一名邊軍的探子比這危險的事他都幹過。
只是,今天就彷彿那個胡人跟他過意不去似的,他剛要說話就聽到頭頂上的車板又響。
這翻個身怎麼還沒完了呢,馬如龍正想著呢,他就聽“撲通”一聲,頭上的那個醉漢卻是從車上直接骨碌了下來。
那人掉下來也就罷了卻是差點就砸在他和商震的腦袋上!
“***,***”,也不知道這個胡人叨咕了一句什麼一翻身就坐了起,這一摔終究是給摔醒了。
馬如龍暗叫聲不好,一摸靴筒抽出把短刀就要往上撲。
只是他卻沒有想到,商震卻已是先他一步就撲上去了。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