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蕭蕭,白雪飄零。
沒到冬天可是這雪便下來了,這就是塞外。
在那風雪之中,胡人們頂著雪花把一匹一匹的死馬用馬拖著,把他們死去的人用馬馱著往鐵帷山外去了。
幾十個胡人來殺一個漢人小子,結果死傷過半,偏偏剩下的胡人卻依舊沒有搞清那個漢人小子長啥樣!
可胡人縱是脾氣暴烈,那個漢人小子卻也無從找起來了。
往裡面那是飛鳥難逾猿猴難攀的鐵帷山,沒法找。
往外面是他們胡地,胡地廣闊,那他們就是找那漢人小子也得碰上才是。
胡人尋找商震併產生了的這場廝殺就這樣過去了
也許是那第一場雪的招喚,緊接著,一場又一場雪就接踵而至了,今年的冬天卻是來的格外的早。
而此時商震卻已出現在鐵帷山裡面了。
遠處有風聲呼號,這裡竟然又是那他曾經到過的狂風經久不息的區域。
要知道,那鐵帷山只是一片山脈的通稱,商震最初的藏身之地也只是這片山脈的外圍罷了。
“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商震盤腿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振振有詞。
他背完這段他瞥了眼不遠處,那已經長成了大猞猁的小奶貓正在和一塊骨頭較勁。
商震收回目光卻是又開始背:“吳既赦越,越王勾踐反國,乃苦身焦思,置膽於坐,坐臥即仰膽,飲食亦嘗膽也。”
商震可是在這裡背了一個時辰的文了。
他自從打贏了那批胡人就又返回到了鐵帷山深處。
他回到大山深處有兩個原因。
一,山外是胡地,沒他呆的地兒。
二,他和胡人打了幾架後,他覺得自己本事還是不行卻是又回來練武來了!
要說一個人在這大山,尤其是在這片連鳥獸都不見蹤影的這片區域,很少有人是能扛得住的!
可商震就能!
要說一個人待著那還不無聊死了,可商震卻不覺得。
原因也有二。
一,他心裡頭有念想!
他還想著去找喜糖那扎他們去呢,自己本事若是不濟卻又如何獨闖胡地。
他還想著卻大海邊去看看呢,看看自己夢到的情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二,他小時候就心思單純,所以才會象個背書蟲似的去背書。
等經歷了峪口村被胡人擄掠之後這一系列的事後,當他覺得自己無聊時就去想自己背過的那些書。
原本背過書,又在塵世歷練吃了很多苦,此時的商震心智已開,便發現自己原來也只是死記硬背的書的用處可就大了!
他背的什麼“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出自於《孟子》,他背的“臥薪嚐膽”出自於《史記》。
這兩段文是講做人的道理的,人想幹點事,那就得先吃苦遭罪!
而他所背的別的書用處那也同樣很大的!
他要是沒有背過關於武術的書,他又怎麼可能練武?
他又怎麼可能知道弓不光可以用來射箭那卻也是可以用來射石子的。
甚至,他打坐時的吐納數息那不也是從書中學來的?
什麼佛家的“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什麼道家的“瞻彼闋者,虛室生白,吉祥止止”。
前人有云,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這個淺顯的道理商震自然是懂的。
那是指學了書中的知識人就長本事了,長本事了那自然就可爭得黃金屋和顏如玉了。
黃金屋和顏如玉於商震的未來來講,到底有沒有,他自己也不清楚。
可至少目前他就是一個自小背書的受益者!
而商震就在那遠處的狂風呼嘯之中又背了一個時辰,他才站了起來,順手拿起身邊的一根木頭棍子來。
對,這回是硬雜木的木頭棍子而不是他原來所用的石頭棒子了。
然後,他卻是挎著弓扛著棍子便奔那大風呼嘯之處走去了。
而已經啃完了骨頭的小奶貓卻壓根就沒有跟著商震走,它卻是就趴在了原地。
在一塊巨石的後面卻是整齊的碼著一條條的馬肉乾!
這些馬肉乾自然都是商震製成的。
商震和那夥胡人打仗打贏了,暫時他又不想出鐵帷山那自然是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