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客棧真的不大。
試想,象商震喜糖這樣苦出身的人那怎麼可能會象那些遊走於江湖的俠客一般揮霍錢財,他們要住的店當然是小店。
那個掌櫃的在院門口時就注意到商震他們了。
一身土裡土氣的打扮,喜糖也就罷了,商震那副神態看著就象那土老帽進城的窮小子。
到於那扎,他也沒看出什麼來,那扎穿的那也是漢人女子的服飾臉上還罩著面紗。
不過,你說商震他們那一身打扮都是舊衣裳,可偏偏那馬屁股後面的馬糞兜那是新的。
而在那個客棧掌櫃的看來,這也就更坐實了商震他們三個是土老帽進城的身份。
鄉下的人不懂城裡的規矩。
那拉車的馬在沒進城的時候那自然是可以邊走路邊把它那肚子里拉出來的“寶貝”一路上弄得洋洋灑灑的。
可是這裡是順天府,是京師,那卻是皇帝老子呆的地方,那馬匹把那“寶貝”弄的哪都是怎麼行?
所以,城裡的馬那馬屁股後面都是帶著馬糞兜的。
在那掌櫃的看來,明擺著這是鄉下的窮小子進城,不知道這裡馬的必須得有馬糞兜的規矩,那才會現給那馬做的馬糞兜嘛。
所以,那馬糞兜才會是新的。
那掌櫃的自認身在京師那也閱人無數,所以他才想著拿商震他們三個當冤大頭宰上一筆錢財。
他卻哪想到商震他們三個卻是扮豬吃虎,人家卻是捕快!
結果,他想黑人家一把發現對方是官差卻只能自認倒黴了。
喜糖一句“放屁”卻是把那三百文又“砍掉了一百五”!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晨日上三杆,那掌櫃的就見昨天的那兩男一女捕快來找自己了。
人家也只是告訴他一聲,他們有官差在身讓他好好給看著那馬車。
然後那三個人就出去了,而他再去看馬車時,就見那拉車上卻是又放了一把鐵尺。
你讓這個掌櫃的佔點小便宜那是敢的,可是你讓他開黑店他終是沒有那個膽量的,沒奈何也只能接著給人家餵馬。
眼看著到了中午時分,那掌櫃的眼見那三個人回來了手中還拎著包袱。
他訕著臉上去打招呼,可其中一個也只是“哼”了一聲算作答覆就進屋子去了。
那掌櫃的所住的屋子正斜對著那間客房,他怕惹著那三個捕快給自己平添無妄之災,時不時的就拿睛睛瞄著那裡。
到了下午,那掌櫃的就看到房門開了,就見那兩個男捕快卻是打了兩桶水進屋。
又過了一會兒,那兩個人已是換了一身溜光水滑的新衣服出拿著鐵尺出來了,至於那個女的並沒有再出門。
看來那兩個男捕快打水是給那個女捕快用的。
人靠衣裳馬靠鞍。
到了這個時候,那掌櫃的才看出了那兩個人橫著膀子晃的官差氣質來。
他也只能開門和人家打招呼,說句“二位官爺您出去啊?”
人家卻依舊是用鼻孔的“哼”作為回答。
那掌櫃心道不知道那個女官差在做什麼,想來應當是在裡面洗洗涮涮。
想了想他終究沒敢敲門,心裡也只能盼著這三個瘟神趕緊走。
而此時就在那間客房裡,那扎卻已經美滋滋的照著鏡子了。
上午那扎他們三個人出門那是採購去了。
既然那掌櫃的狗眼看人低,他們三個總歸是要換身好衣服的。
商震那扎那都換上新衣了戴上新方巾了,那那扎又差啥?
但凡女子都有愛美之心,這個可不分什麼漢人畏兀兒人的!
那扎買了
一個銅鏡子,又買了兩套漢人女子的新衣服,完了吧也買了點漢人女子的脂粉。
已是下午,商震和喜糖那是出去打探訊息了,那是要看到底怎麼再接著往南走的。
而她一個高鼻深目的畏兀兒姑娘出去總是過於驚豔,她便跟著了。
正好買了新衣服,她卻也是要美上一美的。
商震和喜糖一半會兒也不會回來,而穿新衣之前小姑娘家家的那自然要是洗上一洗的。
插好了門,那扎一邊低聲哼著他們畏兀兒人的小調一邊開始脫衣服。
雖然現在能讓她洗上一洗的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木盆,可是於她講那現在也是神仙般的日子了。
她卻是從沒有想到過漢地的京師會如此之繁華,而洗著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