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到了,你們都來看看。”在一家客棧裡,剛進屋的喜糖喜笑顏開的說道。
聽聞喜糖這麼說,商震和那扎便湊上前來。
喜糖便把手中的一卷紙在那桌子上鋪開。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那扎忙又點起了一根蠟燭,於是在那燭光下三個人就用手在那張紙上指指點點研究了起來。
原來那張大紙卻是喜糖搞到的一張地圖。
商震他們三個異想天開的想去遙遠的海邊,於他們三個一直生活在西北邊陲的三個人來講那真是太難了。
沒有地圖怎麼行?現在已經進西安府的商震便想辦法在市面上換到了這張地圖,他卻是需要根據這張地圖按圖索驥一路向南的。
“這是什麼?”那扎指著那地圖上由南至北的一道線問道。
“好象是一條路。”喜糖並不確定的回答,然後就看向了商震。
不能說喜糖不識字,可喜糖也僅僅只是識字罷了,要論肚子裡的墨水那他和商震真是沒法比的。
“運河,漕運的那條河。”商震到底是商震,背書不是白背的,他竟然還知道大運河。
那條運河正是從直隸的順天府直通南方的杭州。
“我看咱們先到順天府再坐船到南面,然後再往南走。”喜糖說道。
“行,比坐馬車強。”商震同意。
其實於他們三個來講,出來之後那真是兩眼一摸黑,怎麼走都是走,這坐馬車走可是太慢了。
他們從家裡坐著馬車奔這西安府就足足走了近一個月,而這路上還會碰到各種麻煩。
馬還是他們的馬,那車卻是他們用一匹馬從一個老百姓家裡換來的。
因為從沒出過門兒的他們等出來之後一到那人煙稠密的地方才發現,他們三個騎著胡馬實在是太招風了!
胡馬就是胡馬,高大威猛和漢地的馬顯得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老百姓會用詫異好奇的目光看著他們,什麼小偷地痞閒漢甚至一些山賊都會過來找茬兒,而那些當差的,比如士兵、衙役、捕快那也會過來盤查他們。
在這近一個月的行程裡他們卻是是打了好幾架,又縱馬逃跑了好幾回才最終到達了西安府。
“那咱們天一亮咱們就走,我看這城裡事情可不少!”喜糖說道。
“好!”商震,那扎自然同意。
“吹燈睡覺!”喜糖說,那扎把蠟吹了,屋子裡已是和外面一樣黑了起來。
可那燈也只是才一吹滅,商震便跟喜糖和那扎耳語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屋子裡便傳來了那扎的聲音:“喜糖哥,你把口的那個破瓦罐給我拿屋來唄。”
“拿它幹嘛?那屋裡淨味,你要解手出去上門口!”喜糖回答。
“不的,天黑我害怕。”那扎說。
“我不給你拿,你自己去拿!”喜糖大聲說道,聽那聲音還有些生氣的樣子。
“等我回去告訴咱娘!”那扎便又道。
“告訴你就告訴!”喜糖卻依舊不肯。
聽那聲音就彷彿兄妹兩個在打嘴仗一般。
他們住進這家客棧時店家就交待了,那所謂的破瓦罐其實就相當於夜裡解手用的夜壺。
別看商震他們的那三匹胡馬看起來雄糾糾氣昂昂的,可他們卻也算是苦出身。
他們到了這西安府裡自然不會擺什麼闊,他們也沒錢擺闊,所以住進的這個客棧那也只是很普通的一個小店罷了。
“自己去就自己去!”那扎賭氣道。
於是,屋子裡傳來了悉悉瑣瑣的聲音。
這時,就在商震他們所住的這間屋子的
窗底下有一個人影躡手躡腳的溜走了。
“吱嘎”一聲,門響了,那是那扎出來拎那個瓦罐了,而剛剛躲在窗戶下的人影已是溜到了牆角處。
當間屋子的木門再響了一聲後,整個客棧便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那個溜走的人影卻是又溜了回來,他卻是又躲到了那窗戶底下偷聽動靜。
只是這回那商震他們所住的那間屋子裡便沒有人說話了。
西安府當然在西安城,西安城那又是哪裡但凡漢人自然是知道的。
如果說有人還不知道西安城,那說長安城總是該知道的吧。
幾朝古都那就不管了,反正就是老大一座城。
夜漸漸深了,整個城市便睡著了。
而就在商震他們所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