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細高的個頭衣衫襤褸狀如乞丐也就罷了,可一看那少年的膚色就是漢人。
這老者實在憶不起自己何時見過這樣的乞兒便困惑的看向了那少年用手攏著的懷裡。
他的大狗在狂吠不止,可少年乞丐懷裡的“哦哦哦”聲卻也未曾停歇過。
這兩個聲音一個稚嫩尖利一個沉渾有力,卻是震得人腦瓜仁子都疼!
而此時那個少年乞丐卻已不再管那叫聲了,而衝那老者大叫著:“那紮在哪,大叔,那紮在哪?”
“那扎”,老者是知道的,可是這“那紮在哪”他卻聽不明白了。
他可是畏兀兒人,他知道那少年說的是漢話,可他卻哪聽得懂?
況且,這老者又困惑的仔細看了看這少年乞丐,他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又如何能夠想得起“那扎”來呢!
所以這老者既然聽不懂少年乞丐的話,又見那少年乞丐依舊不停的在衝自己喊“那紮在哪?”,尋思了一下他終是衝對方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進院了。
少年乞丐一見老者點頭了他便笑了,看來對方是聽懂自己的話了。
又過了片刻,那老者便蹣跚的走了回來。
只是令那少年哭笑不得的卻是那老者手中卻是拿了一張饢!
饢,畏兀兒人的傳統麵食。
要說那饢和漢人的燒餅卻也差不多,四圈厚中間薄,只不過並不是用鍋烙出來的,卻是烤出來的,所以那顏色就是金黃色的。
哎喲喂,按照漢人的話講,這畏兀兒老者還是很實誠的。
只因他手裡拿著的這張饢卻是畏兀兒人所做的饢中最大的一種。
那饢的直徑都快有兩尺了,那便如一個小鍋蓋一般!
“大叔,我要的不是這個,我問你那扎、那紮在哪呢?”少年乞丐急急的擺起手來,可他偏偏又忘了放下手中的棒子。
那棒子一晃老者身邊的大狗以為要少年乞丐要打它,它便下意識的往後一退。
可接下來卻是往前撲得更兇了,那牛皮繩子便不停的發出“den”“den”的聲音來。
那少年乞丐眼見大狗兇獰,可他偏就不怕。
他放下了手中的棒子卻是又衝著那老者擺起手來,嘴裡依舊在問著“大叔,那紮在哪?”
只可惜那畏兀兒老者也會錯了意,他卻以為少年人不想要這塊饢,或者說只是渴了,那沒看他的嘴唇都裂出血了嗎?
於是老者便把那饢往前一遞,只是沒等那少年乞丐接呢,從那少年乞丐的懷裡卻突然探出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那明明就是一隻小奶貓嘛!
那小奶貓可不客氣,一探脖子一張嘴就咬住了那如同鍋蓋般的饢,那饢反而被它接了過去!
眼見主人竟然把自己的東西給了那個一直躲在少年乞丐懷裡的小奶貓,那隻大狗愈發的狂吠了起來。
一個漢人的少年乞丐到畏兀兒人的村落裡“要點吃”的,這本來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可是由於那小奶貓和大凶狗的存在就鬧得愈發不可開交起來。
別人家院子裡的狗也有叫起來的,然後各家便都出來人看動靜了。
一時之間這個雪花零落中的畏兀兒人的村落反而卻多出了絲煙火氣息來。
那少年乞丐眼見出來的畏兀兒人愈發多了起來並不顯得驚慌,他在想這個村子裡總得有會有人懂些漢語的吧。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遠方傳來了曾經聽過的如同敲鼓一般的急促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