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糖正不知如何安慰商震好呢,不遠處已是傳來了醜女的低聲呼喚:“板凳,板凳,喜糖,喜糖,你們倆在哪兒呢?”
醜女叫的聲音並不大,可是商震和喜糖都是心中一動,這是又有啥情況了吧,否則她不至於這麼小聲。
於是兩個人都站了起來回頭望去,喜糖還應了一聲“在這兒呢”。
“小點聲小點聲!”醜女低聲說著就跑了過來,看她那樣子果然是有情況了。
商震看著醜女那可愛的樣子,就又有些失神。
不知怎麼的,他忽然想起自己夢中所夢到的那個蹲在地上盼著花籽長出花來的女孩。
商震自己是管醜女叫“丫頭”的,可是他在給喜糖他們介紹醜女的時候卻是都讓喜糖他們管醜女叫“九香”的。
不過商震的這略微的失神馬上就被醜女給打破了。
“你們兩個快點過來,南面來人了,已經奔村子裡去了!”醜女有些興奮的說道。
“來的是啥人?”喜糖便又問。
那要是來的是老百姓的話,那豈不是又讓瀛人多殺了一些嗎?
“都是帶刀帶槍的,好幾十呢!”醜女回答。
一聽醜女這話,商震和喜糖交換了下眼色就往樹林邊上跑。
既然是帶刀帶槍的,那麼肯定就不是老百姓了,不是老百姓那就一定是販私勢力的人。
在這場伏擊之前,商震他們固然要做好伏擊贏人的準備,可同時也要防止村子裡人進入稻田發現他們。
所以,他們才會派人候在村子北面入口處山丘那裡。
但凡是從村子裡出來進到稻田內看稻子的百姓就都被他們抓了,然後就綁在了樹林裡。
那幾個負責綁人的莊丁就在那裡守著,當看到護莊隊已經從那條土路上衝出去後,就把村子裡的人給放了,然後他們卻是繞路和護莊隊會合去的。
現在既然南面來了帶刀槍的人,想必是他們在稻田路上伏擊瀛人的是已經被村子裡的人給傳出去了。
在商震想來,南面有人來了那當然是好事兒。
那一方面瀛人既然已經開始屠村,販私勢力的人就絕不會坐視不管,雙方肯定要發生衝突!
這樣的話,他那禍水南移的計劃也就完成了。
而另一方面,販私勢力的人應當會保護自己村子的,這樣村子裡的百姓也會少死一些。
就這個高遷村的販私模式與武家莊並沒有什麼不同。
貶私之人也都是各村的子弟,那都是村子裡派出精幹力量投靠到某股勢力下參與販私,那也是各村的子弟兵。
若是這些販私之人能夠救出些百姓,商震也會減少自己內心的一些愧疚感。
當商震和喜糖跑到那樹林邊上看時,果然看到了幾個剛跑進南村口人的背影,那幾個人果然是帶著刀槍的。
“嘖嘖,今天這活兒不錯,殺了半天終於值個兒了坐山觀虎鬥!”白玉川低聲感嘆道。
白玉川可不像商震,他可沒有對這個村裡的村民的負疚感。
這個村子本身就是參與販私的。
如果是商震他們這些人進入到村子之後,若是村子裡的人知道他們是專門和倭寇作對和,那麼都會幫著倭寇打他們。
白玉川可不矯情,那該死那就死唄,他可沒有那氾濫的同情心!
要不說人與人是不一樣的呢?
商震自覺自己進到樹林子裡也沒多一會兒,可是現在他在看下面的高遷村那已經是煙火瀰漫哭聲震天了。
甚至商震還看到有幾個人正從村子裡面跑出來,直接就奔他們這片樹林來了。
雖然他們隔的有點遠也看不清出來人的表情,可是也能想象出村民在突然遭到瀛人殺戮時驚慌恐懼的心理。
那麼,那逃出村來的村民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還用想嗎?
一會兒功夫,從村子裡逃出來的那幾個人離他們這個樹林也就近了。
而這時商震他們才看清,那幾個中竟然還有個女人抱著小孩的。
喜糖偷偷瞥了商震一眼,果然商震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而這時商震就已經再摸腰間的短弓了。
可是他也只是摸了一下之後便低聲叫虎頭:“把那張長弓拿來!”
喜糖自然理解商震舉動的意思。
商震當然不會用弓箭來射殺這幾個無辜的百姓,反而是怕這幾個百姓再遭到瀛人的追殺,所以這是想用弓箭保護他們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