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能射死王瞎子,我就放你們進城!”那聲音嘶啞的老者大聲說道。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商震大聲喊道,然後他就把掛在自己腰間的短弓摘了下來。
只是商震不摘弓也就罷了,他這一摘弓莊上之人臉上便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來。
商震用的那張弓是短弓。
長弓力才強射的才遠那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通理。
可商震手中的這張短弓那又算什麼?
在莊上之人看來,就商震這張短弓要是射個兔子射只鳥可能還勉強,可要說射對面的那些人委實太差強人意了啊!
可商震哪管這個。
他一探手就從頭上那木板處拽了一支羽箭下來,然後他就拿著弓箭把頭探出了那掩體的側面往前掃了一眼便又縮了回來。
而到了此時,對面的那些倭寇眼見拿躲在掩體後面的商震他們沒招就又把佇列往前提了。
而這回羽箭紛飛卻終是向那大牆之上射去了。
與此同時在那羽箭的掩護之下,有拉成了散兵線的瀛人便向護城河衝來。
這些倭寇本來就是王值的人。
既然是王值的人,那麼那些瀛人卻都是被王值這樣的人僱傭的。
既然是僱傭的,那麼這些僱傭兵不往前衝難道要讓漢人往前衝嗎?
時下的倭寇那就是這個樣子。
商震他們卻哪知道,就王值當那海盜王的時候,所說的倭寇作亂那卻只是一個幌子。
就姬花所說的那個雙嶼島卻是倭寇的大本營,當然也可以說成是漢地東南沿海做海外貿易的一箇中心!
那裡各色面板的人可都有,既有矮小的瀛人,卻也有紅髮碧眼的佛朗機人(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可是做主的那卻是漢人。
別看漢地實行海禁,可是這個貿易中心那卻是越做越紅火的。
要問為什麼?
浙江行省乃至東南沿海各省的漢地官員都有自己的人在那雙嶼島上做生意賺取高額利潤。
所有人都極有默契的對朝廷說是倭寇作亂,而其實呢,那些各省的官員卻是以倭寇為幌子在大發其財!
可身負著前世血仇的商震卻哪管那麼多?他也發現對面衝過來的是瀛人了,那麼他就殺瀛人!
不過呢,在殺瀛人之前,他得先把那個叫王瞎子的殺掉。
別看那護城河暫時能不讓對面的人衝過來,可對面人家的人也多,那可是一千多人呢!
聽著瀛人那“呀”“呀”的呼喊之聲,商震再次把頭探出去觀望了。
對面的倭寇距離莊子的大牆那也就是一百來步的距離,而距離位於大牆之下的他們那就更近了一些。
就時下的長弓別管得和弓和漢弓也就射出去一百多步,再遠終究非人力可及了。
再說現在可是打仗呢,就是對面的倭寇也不可能躲的遠遠的,佔有兵力優勢的他們已經全線壓上了。
商震的目光越過那些已是快衝到護城河邊上的瀛人,很快就在後面黑壓壓的人群中找到了那個王瞎子。
作為一支隊伍的首領,那王瞎子周圍也是有親隨的,這當然就好找了不少。
商震又掃了一眼對面,眼見密密麻麻的令人頭皮發麻的羽箭正從自己的頭上飛過可是並沒有箭再往他們這裡射了。
這時,商震便突然從自己藏身之處跳了出來,腳跟剛站穩他便搭箭引弓了。
在這一刻,在他的眼裡,頭上那如同麻雀群般飛過的羽箭,那些舉著倭刀一副窮兇極惡模樣正往那護城河裡跳的瀛人,後那些黑壓壓一片的步兵騎兵,都已經不見了!
商震的神情專注,他的眼神和那鋒銳的箭矢都鎖定了那個王瞎子身上。
然後就在這亂紛紛的沙場之上,商震一鬆右手,一箭飛出天地黯然失色!
也只是一箭,真的就只是一箭,那個正指揮攻莊的王瞎子便被射翻於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