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情到此可沒有完,商震最終還是被韓文沐的六叔“請”到了另外一間船艙裡。
令商震有些意外的是,喜糖、那扎、白玉川也在。
商震看著韓文沐六叔那著實有些陰沉的臉,又看了看船艙裡的東西,他就感覺自己明白了些什麼。
“我想問一下白公子,你們的袋子裡裝的是什麼!”果然,韓文沐六叔一開口商震便覺得自己所猜測的事情要應驗了。
只是,人家並沒有開口問他反而是問白玉川,這倒是讓他詫異了一下下。
不過,商震隨即釋然,不管怎麼,早先也算自己救了韓文沐。
人家那是礙於這份人情不大好問自己。
而只要有這份天大的人情在,量韓文沐的六叔也不能把自己這幾個人怎樣吧。
而聰明人自然不止商震一個,白玉川意味深長的瞟了眼商震,然後便理所當然的答道:“石子啊,就是彈弓用的用青花瓷子。”
“石子?哎喲,還是青花的?
那玩應可是用來上陣殺敵的。
幾位小爺好雅興,那能讓我看看嗎?”韓文沐的六叔故作驚訝的問道,眼睛卻審視著放在艙壁邊的那四個袋子。
四個袋子兩大兩小裡面自然是裝了東西的,裝了什麼且不說,商震光看著那袋子就有了種臉上發燒的感覺。
只因為那四個袋子有兩個是那個陶瓷作坊,有兩個正是人家老韓家的!
要說麻袋都是用麻織成的,但是,不是一家的袋子那卻終究是不一樣的,那是有新且有舊的。
陶瓷作坊的那是舊的,可老韓家的卻是八成新的!
並且老韓家的袋子原來還是有標記的,原來那上面是蓋了紅戳的。
商震他們把人家的錢袋子“搬”回來之後,也覺得那紅戳刺眼,卻是被白玉川找墨汁給塗去了。
可是那天白玉川為了在那扎面前顯示自己的才情,卻又用墨汁在上面畫了幾根竹子。
縱算白玉川是唐伯虎再世,誰又能在麻袋上畫竹子畫出幾分高雅的風采來?
可那扎不管,那扎當時還說“玉川,你這竹子畫的真漂釀(亮)”了呢。
可是,現在在商震看來,白玉川畫的那是什麼竹子?就跟鬼畫符似的,真醜!
“一個破石子,啥青花不青花的,不值一提,不值一提!”白玉川彷彿沒有聽出韓文沐六叔話語中的譏諷之意,人家忙謙遜無比的說道。
要說韓文沐六叔為什麼非得問袋子裡裝的是什麼,正所謂做賊心虛,喜糖那扎也想明白了。
喜糖在一旁就又瞪了白玉川一眼,心道,你個小白臉,你就裝蛋吧!這時候你還臭顯擺個啥呀!
“可是,不開啟總是不好吧?”韓文沐六叔的臉又沉下來了。
“這有什麼不好的?如果韓叔喜歡,小侄以後不妨送您把青花瓷做的壺,您老覺得如何?”白玉川依舊耍貧嘴。
白玉川的話卻是讓韓文沐的六叔卻是又皺了一下眉。
平常人誰會這樣講話,什麼叫“小侄以後不妨送您把青花瓷做的壺”?
漢人說道多啊!
上個廁所都叫出恭。
那叫壺的也多了。
喝茶水的那叫茶壺,裝羽箭的那叫箭壺,可起夜時所用的那也叫壺,那特麼的卻叫夜壺!
你說送我一把青花瓷的壺,你說的那是什麼壺?!
所有人都在揣著明白裝糊塗。
雖然明擺著這事躲不過去了,可以白玉川的厚臉皮那絕對是能騰(teng)一時是一時的!
只是,這時商震卻已經動了。
商震二話沒說走上前就去解袋口了。
頭兩個舊袋子開啟。
果然裡面裝的都是瓷子,一個袋子裡的瓷子大如核桃,一個袋子裡的石子小如荔枝。
大的充當給商震用的石子,小的那是給那扎用的。
而且,也正如白玉川所說的那樣,還真就是青花瓷的!
哎喲!那瓷子不大,可燒製的確實是好啊!
青的黛青,白的雪白,兩種顏色交織在一起色彩是那麼的和諧,線條是那麼的流暢自然。
商震雖然勉強能算作一個讀書人,可是他可沒有半點文人的調調兒。
在他想來拿陶
瓷當彈子用來射人,大小合適夠份量夠結實便好,他也沒有想到人家那陶瓷作坊會給自己燒製出如此精美的瓷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