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條小船一條大船乘著那浩浩東風向西行去,一位公子公子手拿摺扇就站在船頭。
“玉樹臨風,玉樹臨風啊!”他聽著自己的衣角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很是自戀的說道。
可隨即他又看了一眼就貼著自己身邊站著的身材窈窕偏偏又斜挎了一張長弓的女子,然後卻又誇道:“衣袂飄飄,衣袂飄飄啊!”
旁邊的那個女子用崇拜的目光看了這位公子便問道:“什麼是衣袂飄飄?”
“就是風吹著你的衣角那種飄動的樣子。”那個公子好為人師。
“哦,那你就說風吹衣角不就得了,還衣袂飄飄。”那女子便笑。
女子的話讓那公子不由得仰天長笑起來。
如果這話是喜糖那個土包子說出來,那他少不得會再次嘲笑倔一翻。
可是同樣的話出自這個女子之口那就變成了妙語,他是怎麼聽都覺得順耳。
這一對男女自然是白玉川和那紮了。
只是白玉川笑的正爽呢,後面有一隻手已是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把嘴閉上。”同時一個聲音就傳了過來,那是商震的聲音。
白玉川回頭時就見商震罕見的正有些惱怒的看著自己。
“怎麼了,板凳兒?”同樣轉過頭的那扎也看出商震臉色有點不對了。
“白玉川,這個時候你要是再這麼笑,你就不是玉樹臨風了,你就是有點二了。”商震極為罕見的對白玉川說了重話。
商震極少和白玉川打嘴架,他說白玉川二這也就算是重話了。
白玉川看了看商震又看了看商震的身後終是臉紅了一下閉上了嘴巴。
現在商震他們這夥人終是擺脫了那些倭寇的追殺。
來追他們的四條倭船被他們燒了兩條,滅了一條跑了一條。
這當然是一場大勝。
可是縱是大勝自己一方又怎麼可能沒有傷亡?韓老六這夥子人卻也傷了六個死了三個。
而傷了那六個人中卻又有三個是被倭寇用箭射中的。
本身傷的就重,傷口已經紅腫了起來,韓老六說那是倭寇在箭上塗毒物了,最終這三個人能不能活下來那還不知道呢!
就在這樣的情形下,白玉川卻在船頭仰頭大笑,那可真就如同商震所說了,你要是再這麼笑那可已經不是失禮,那可真就是有點二了!
商震止住白玉川的笑很及時,沒一會兒韓老六帶了幾個人就也走了過來,剛剛他就是去處理傷亡的事情去了。
這回白玉川不臭嘚瑟了,四個人就都站在船頭向西面看。
“唉。”過了一會兒,韓老六便發出一聲嘆息。
“六叔,咱們不是打贏了嘛,那你還嘆什麼氣?
咱們傷亡了幾個人那也是沒辦法的,哪有打仗不死人的。”白玉川問韓老六道。
事實證明白玉川要是好好說話時,那還是很有禮貌的。
“你們說和倭寇打就打了,也不知道惹了多大個禍,以後咱們再無寧日了。”韓老六答道。
“不至於吧,咱們板凳這麼神勇無匹,我也沒看出倭寇有多厲害來。”白玉川說。
“你知道個——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韓老六差點又罵白玉川,可是一想到人家白玉川剛剛這幾句話說的倒也人模狗樣的,終是歲數大了沒好意思罵出來。
韓老六實在懶著理白玉川,就也站在船頭向前方望。
白玉川如何聽不出韓老六那罵自己的意思,心裡便憤懣了起來。
不過,那扎卻是在旁邊伸出手來輕輕的扽了下的他的衣袖。
看著那扎那柔情似
水的樣子,白玉川轉瞬就忘了剛剛的不快。
他甚至想伸手去攬那扎的腰,卻是被那扎躲開了。
而商震並沒有注意到白玉川和那扎之間的小動作,只是看著前方那海天相接的地方若有所思。
如果商震沒有做過那些前世的夢,那麼他和喜糖那是一樣的,都是從偏遠山野裡出來的,全憑著年輕氣盛敢打敢衝。
可是現在那些前世的夢彷彿已經成了他記憶中的一部份了。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去。
那些夢在變成記憶之後就彷彿今生他多出了一份閱歷。
都見過那麼多了還死過一回了,那個販私的王值就是再勢大又能如何?他覺得自己沒有什麼不可以面對的。
要說商震這麼想也絕不能算錯,可是就在又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