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的黑了,近百人躲在了樹林裡。
“這麼慢,怎麼還不回來。”有人低聲說道。
“藏那麼多錢,怎麼可能那麼快。”有同伴低語。
只是他們兩個也只是才說了兩句,不遠處就傳來了一個人的呵斥聲,那是韓柱子的聲音。
“都把嘴閉上!誰也不許回頭瞅!”韓柱子說,於是那兩個人忙閉上了嘴巴。
天都黑這樣了,現在二三十步內連人的鼻子眼睛都看不清了。
可是這些人都很聽話,沒有人會扭頭往來路張望。
這,固然是因為紀律,卻也是為了避嫌。
這些人正是韓老六的那些手下。
現在他們既和錦衣衛結了仇又和倭寇鬧翻了,那麼他們現在已經不能叫”夥計“了。
“夥計”那是平民的稱呼,現在他們已經經歷了打打殺打,以後還要有打打殺殺,那麼他們就得叫“手下”!
韓老六這些手下當然是隨著商震韓老六他們棄船上的岸。
在商震的做主下,一大三小四條船他們卻是一條都沒有要直接就棄了。
商震說了,這些船既然找不到好地方藏那就不能要了。
如果還要這四條船,那麼人家倭寇肯定會根據這四條船找到他們的,所以也只能棄了。
這四條船被棄掉了讓韓老六的這些手下心中直呼敗家子。
可是他們也明白,當然是他們的小命更重要,那些船也只能棄了。
可是船可以棄,船上的那些銅錢卻不能棄。
雖然那些銅錢死沉死沉的,可那畢竟也是錢!
那些銅錢捨不得棄卻又帶不走,所以也只能藏起來。
可藏錢那是一件大事,無論是商震還是韓老六都不可能讓這一百來人都知道這些銅錢藏在哪裡。
所謂錢帛動人心,十個手指頭還不一般長呢。
如果所有人都知道,誰敢保證以後就沒有人打這些銅錢的主意。
所以韓老六就挑了些心腹之人跟商震他們幾個去藏銅錢了,讓大多數人在這個樹林子裡等著。
那麼,於這些剩下的人來講誰又敢往來路回頭張望。
誰只要一望那就是以嫌疑的!
萬一以後那些銅錢出了問題,那麼人家肯定就會懷疑到自己。
所以,儘管剩下的這絕大多數人心中也十分好奇韓老六會把那上百萬的銅錢藏在哪裡,可是真沒有人扭頭望。
那一個個的就都坐在地上目視前方,那就跟落枕似的!
當天色徹底黑下來天空的星星變得愈發明亮起來的時候,終於有雜亂的腳步聲響起,那是商震他們回來了。
“好了,所有人都跟我們走!”這時韓老六聲音。
於是悉悉瑣瑣的聲音響起,這百人左右的隊伍便隨著韓老六往前走去。
“你叫什麼名字?”這時隊伍的前面便傳來了商震的聲音。
“我叫秦娥。”回話的卻是一個女聲。
“你對這一帶很熟?”這時韓老六又問。
“熟著呢,比你們家的嚮導都熟。”那個叫秦娥的女子回答。
“你再跟我說說,你們家族是怎麼和王值不對付的?”這時商震的聲音又起。
於是在那雜亂的腳步聲中就傳
來了秦娥的講述聲。
秦娥是這回商震他們救回來的女子之一。
等上岸之後,絕大多數的女子自然被商震給遣散了。
可是這個女子聽說了韓老六他們所要去的地方,便跟韓老六商量讓韓老六順路把她捎上。
這一帶本就是王值的勢力範圍,最終秦娥還是說動了商震,商震也就把她給捎上了。
而商震能被秦娥說動的原因有兩個。
一個是這個秦娥那也不是一般女子,她就是在大船上被商震他們救了之後一腳悶在了某個倭寇襠部的那個女子。
那個倭寇原來也只是摸了她一把。
可是等她被解救了之後悶了那個倭寇的那一腳那就叫個酸爽。
正因為如此,商震他們這些人對這個女子印象很深。
而商震捎帶秦娥的第二個原因則是秦娥的身份。
秦娥那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只不過,按秦娥的說法,她們家族和王值這個海盜王並不對付。
王值這個海盜王那是做海外貿易的,換成後世的話講,那就是做國際貿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