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讓人窒息,朱喜當然有理由相信自己帶的這幾名貼身護衛。
那這幾個人說是護衛,其實卻也是和他從小在一起習武長大的親隨。
可那又如何?朱喜又觀察了下對面的情況。
手裡拿了把扇子的白玉川也就罷了,那東西陰人行,但白刃相格卻只用把扇子終還是不成的。
白玉川是個什麼情況朱喜大體還是知道的。
白玉川在京師時就作過幾件小案子,眼線遍佈京師的錦衣衛那還是知道的。
之所以他們沒動白玉川那也只是懶的管罷了。
要是一個小毛賊都得他們錦衣衛管那還要刑部作什麼?
只是後來那“一樹梨花壓海棠”的事鬧大了,作為玉王府子弟的朱喜才去察,這才發現案子是白玉川做的。
然後他們才滿世界的抓白玉川。
在朱喜看來,抓白玉川也就是麻煩點,拼勇鬥狠絕不是白玉川的強項。
可是,他卻哪想到白玉川竟然不知道在哪裡找了三個幫手來。
那個用蒙古刀的傢伙的眼神中卻閃著好勇鬥狠的光,顯然對方絕非善類。
要說那傢伙殺過幾十個胡人蒙古人他朱喜未必相信。
可要說對方殺過人,朱喜是絕對相信的。
那個用短弓的小子就不用看了。
這一路上被石子打傷的手下,乃至自己頭上剛剛結的痂那都是拜他所賜。
可就是那用短弓的西域女子手中的弓那都未曾抖過!
如果硬拼的話,自己一方雖然能把對方拿下可只怕也是慘勝,朱喜也得算計。
雖然說錦衣衛都悍不畏死,但人家死一個自己死一個,人家死仨自己死兩個半,那就等於自己一方吃大虧了。
就算對方是巨匪可終究也是毛賊,毛賊的命怎麼可能和他們錦衣衛人的命相比?
可偏偏現在朱喜身邊就這麼幾個人。
昨夜為了抓住白玉川他們這幾個人,朱喜卻是已經把帶來的人滿山遍野的都撒開了。
他也是天亮時湊巧到了這裡,又有一個跑迷路了的錦衣衛也是恰恰碰到了他們。
然後那個錦衣衛便說看到有幾個人往前面的山丘中跑去了,他就帶人追了上來。
既然毛賊兇悍不可硬拼那自然是招喚援軍,
內心計議已定的朱喜掃了一眼對面。
他就見那個西域女子手中的弓正瞄著山下的那個弓箭手呢,而那個用彈弓傷了自己額頭的小兇徒也正緊盯著自己身旁的弓箭手呢。
於是,朱喜動了。
他可是京師錦衣衛的指揮僉事,雖然現在他的人少,可是他架子還在這呢。
所以自打露面他卻是負手而立的。
啥叫負手而立?那都是文人給的好聽的說法,其實那就是揹著手站著。
那就象有身份的人,比如當官的,比如土財主,那牛皮哄哄的那不都是背個手屌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嗎?
所以朱喜背在後面的手就動了,他那袖子一甩隨即手中就多出一物來,而同時他已是低喝道:“點火!”
點火?點什麼火?朱喜身旁的那個弓箭手根本就沒有愣,聞言之際便把那弓一偏。
與此同時,朱喜手中已是多出了一個跳動的火苗。
原來,朱喜一晃手之際卻已是弄了個火摺子出來。
要說人家錦衣衛的火摺子那也絕對是最高檔的,朱喜一晃手那火摺子那火便出來了。
就這火摺子著火的速度與民間的火摺子比起來那端的是神異無比!
只是,他快,商震卻是更快!
就在朱喜把火摺子往那弓箭手羽箭的藥捻上去遞的時候,商震已是轉弓撒手,彈兜之中的棋子已是飛射而出。
雙方距離本是極近。
朱喜就覺得自己手中的火苗都要快碰到那藥捻的時候,手中便是一麻,他本是攥在手中的火摺子竟然已經剩了半截了!
他下意識的低頭去瞅,上半截火摺子已是落在地上正冒著白煙,他手中的火摺子竟然被打斷了!
在這一刻朱喜真的就愣了,他是真沒有想到對方會把棋子射得如此之準!
只是,他愣,那是因為他是錦衣衛的頭兒。
他縱是也勤練武藝,可他真正走上殺場的時候又能有幾回?
他一點火摺子便意味著一場廝殺的開始,可隨即他又愣了。
他愣了,現場別的人可不會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