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聞溪訝異:“你的?”
古樓大街是汴京城最熱鬧的街道,上好的成衣鋪,金器,酒樓,青樓,古董,賭坊都聚集在這一條街,隨便一家店鋪,每日進的銀子最低都是十萬兩。
而一整條街,雖鋪鋪有掌櫃,卻並非東家,背後真正掌管者又都只是一人,南越權利至高者。
是以,這條街還有另一個名字,帝司街。
這也是為何南越能在這亂世之中立足百年之久,亦是因此,他國多方聯合想要吞掉南越這塊大餅。
“是啊。”魏循語聲慵懶,眼尾微挑著:“一整條,都歸於本王。”
聞溪忽然想起,半年前她好像聽旁人說過這事,只是當時並未放在心頭。
此時,心下卻是止不住的震驚,陛下竟然將這條街交給了魏循?她知道陛下信任魏循,卻也不知竟是信任到這種地步,這相當於是把整個國庫交到他手中。
而魏循敢言整條街是他的,那不敬狂傲的語氣,既是敢出口,就不怕陛下責罰或猜忌,又或許底氣夠足,他不怕,更是知陛下不會。
這樣的人,保一個鎮國將軍府會艱難嗎?他若與阿爹同在,城牆之上,誰敢放箭啊。
“魏循。”聞溪抬腳上前,心跳砰砰,不知是因震驚,還是心中想法,“那塊玉你真的找到了?”
魏循頷首。
“何處找到的?”聞溪是疑惑的,實在是這訊息太快了,明明昨夜……
魏循道:“永親王府。”
聞溪皺眉:“你騙人。”
若永親王府有,他怎麼會尋了一個月也還尋不到?這豈不是沒苦硬吃。
“嗯。”魏循手指慢條斯理拂去長袖並不存在的灰塵,嗓音清傲:“騙你的。”
“……”
“是不在永親王府,玉卻真的是尋到了。”
聞溪對上魏循的視線,淡薄又疏離,他說尋到了,是真的尋到了,而她也從他的神情裡知道,魏循大概是不會幫她了。
她深吸一口氣,一個籌碼失去價值,便換另一個,聞溪道:“魏循,你還是可以考慮一下昨夜我跟你說之事,你若幫我,我會助你完成你想做的任何事。”
聞言,魏循笑了:“本王竟不知本王想做成之事還需要旁人幫忙。”
“旁人就只是旁人,我與他們不一樣。”
“誰給你的自信?”
“我。”聞溪聲音堅定。
魏循下顎微抬,似乎在等她下文。
“我聽聞你這兩年一直在找占卜師,我猜,你是想找人替了你厭惡的謝觀清的國師之位。”聞溪彎了彎唇:“巧了,我師從京羽衛的軍師楊九州。”
京羽衛,就是跟著阿爹阿兄征戰四方的軍隊,汴京的精衛,而軍師楊九州,乃夜幽國之後,一手占卜之術,在戰場之上,縱全域性,若他占卜,一語便可定輸贏。
聞溪十四歲的時候就跟在他身邊學習占卜之術,如今已有四年了。
南越鼓勵女子為官,女子有這想法並不令人驚訝,只是快要成婚的的兩個人竟然要爭一個位置?倒是有趣,魏循語聲戲虐:“謝觀清知道你有頂替他的想法嗎?”
“他的想法與我何干。”
答的這樣乾脆,這是因為謝觀清不幫她,因愛生恨了?轉而又找上他,加以利用,女人果真無情。
魏循語調微涼:“本王從未聽說你會這些。”
聞溪輕哼一聲,眼底傲氣還是掩飾不住:“沒有聽說是我不做,但不代表我不會。”
“……”
“我聞溪不止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會武與占卜之術,簡單來說,旁人會的我會,旁人不會的我也會,即便我不會,我也可以去學,最多半月,定然能有成效,就是如此的聰明。”聞溪揚眉:“怎麼樣啊,要不要合作?你只需幫我護著我阿爹平安入城,僅此而已,而我可以幫你做很多。”
想到她或許可一舉兩得,聞溪眉眼越是彎,若真如此,她可一定要好生照顧照顧謝觀清。
“既然如此厲害,又如此擔心你阿爹,何不自己前去?”
“因為唯有你可以。”聞溪坦然道:“諾大汴京,我此時也只信你。”
若不是隻有魏循可以,又足夠安全穩妥,她才不會站在這與他多言什麼,更不會三番兩次前來尋他。
“可惜了。”魏循盯著她,嘴角彎起一抹尖銳的冷笑:“你這個籌碼,本王不是很心動。”
聞溪急了:“那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