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走第二選擇,路雖有些險,但她可以試試。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保下鎮國將軍府!
“二小姐,蓮藕湯奴婢還為您溫著呢。”覷著聞溪臉色,白芷溫聲道。
以往,聞溪用了些喜歡的吃食後,再差的心情總能好起來的。
聞溪皺了皺眉,卻是問道:“謝觀清前些日子是不是送來一個嬤嬤兩個婢女?”
“是呀。”白芷笑道:“國師大人說,平日裡繁忙怕陪伴不了二小姐也不能照顧二小姐左右,所以,送來幾個婢女,代為伺候在身側。”
“人呢。”
“二小姐先前一直在外忙著挑選嫁衣布料與點綴,又盯著繡娘們繡嫁衣,是以,奴婢自作主張,將人先安排在小廚房了。”白芷問:“二小姐可要見見那三人?”
“不必了。”聞溪氣息微冷。
就算不見,她也知道是些什麼人。
想了想,聞溪又道:“這幾日你盯緊著些。”
白芷笑容一僵,有些不明聞溪所言。
聞溪卻不做解釋,只是道:“先下去休息吧。”
“是。”
……
夜裡,聞溪翻來覆去,難以入睡,疲憊的身體與亂糟糟的心折磨的她額頭沁滿汗珠,終於,在子時,睏倦襲來,身體沉下,卻是入了夢。
“鎮國將軍府通敵叛國,全府就地格殺!”
“啊!”
“不要!”
“……”
“小溪,阿兄應允你的,怕是做不到了。”
“阿兄。”聞溪手指觸碰之處盡是屍身血跡,而眼前,阿兄的身影化為雲煙。
“阿兄!阿兄!”
“小溪。”忽然,身後又傳來一道溫和慈愛的聲音。
聞溪回頭,是一身鎧甲,鐵骨錚錚,卻渾身是血,極為狼狽的阿爹。
“阿爹。”
“小溪不哭,阿爹在。”
“阿爹。”
“阿爹!”
聞溪猛的睜眼,狂風迎面而來,涼意侵入骨髓。
門被人推開,屋中頃刻間變得明亮。
“二小姐醒了?”白芷速速走進,忙將被風吹開的窗戶關上。
聞溪輕輕嗯了一聲:“什麼時辰了?”
“還早呢,不過寅時。”白芷道:“今夜風大,二小姐別怕,奴婢就在外面守著,您再睡會吧。”
聞溪朝外看去,雪花簌簌而落,又被大風捲起,發出呼呼聲,尖銳刺耳,形同鬼魅。
心頭的疼痛一點點吞噬著她,直至全身。
後日入夜時分,阿爹應該就到汴京城外了,而按照前世記憶,阿爹暫時無法入城,會在城外駐紮一日,然後選擇在她大婚那日進城。
阿爹說,要滿軍著紅,送她出嫁,如此盛大之景,整個汴京唯有她有,也是讓謝觀清瞧瞧,她在鎮國將軍府是何等地位又何等的受重視,讓謝觀清不敢輕易欺負了她去。
是以,即便城門不鎖,阿爹還是會選擇在大婚那日入城,因為那是他出徵前就打算好的,亦是稟明瞭陛下。
聞溪眼眶酸澀的緊,紅的一塌糊塗,睏意全無,拿過枕邊的書卷翻看。
*
“滾開!”
辰時,風雪止住,第一縷陽光緩緩落在望月閣。
聞溪將筆擱下,就聽得外面一陣嘈雜。
蠻橫又帶有怒意的女聲充斥著整個院落。
“三小姐,我們二小姐還在休息。”
“滾開!你算什麼東西!”聞瑤推開白芷,語氣跋扈:“再敢攔我,我就讓阿孃將你發賣到窯子去!”
白音白芷對視一眼,還是拒不讓路。
見狀,聞瑤氣得咬牙:“賤婢!”
揚手就想朝白芷面頰打去,卻被一道聲音打斷。
“大清早的,你弄出這樣的陣仗是想要做什麼?”
忽然聽到聞溪聲音,聞瑤手臂猛然一頓,下意識抬眼看去。
“聞瑤,你要我警告你多少次?”聞溪緩緩走來。
面容近在咫尺,眸色冷傲,目光落在兩個婢女身上後才緩緩看向她,凌厲逼人。
聞瑤冷哼:“我聽說你落水,好心來看你,你的婢女竟然敢攔我。”
“好心?”聞溪語氣嘲諷:“我為何落水,我想你最是清楚。”
“你胡說八道什麼!”聞瑤瞪大眼:“你自己沒站穩,關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