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啊老闆，需要看看我們家的車漆不？”陳淵面帶笑容地朝著正在洗車的師傅喊道。

王可寒狐疑地低聲問：“你咋知道他是老闆，萬一人是打工的呢？”

“這你就不懂了吧，”陳淵笑笑，手指著洗車廠裡唯一的兩個人，“你看，一個年紀這麼大的，一個感覺還沒有十八歲，顯然一個師傅一個學徒，至於這種街邊小店，大多都是自主經營，不會去請太多人的啦。”

“哦哦。”王可寒點了點頭，沒想到表弟懂的還挺多的。

這時，洗車的老師傅頭也沒抬，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我這裡不需要推銷，趕快給我走人。”

“我知道，很多人都不喜歡別人上門來推銷，但老闆咱們家的這款車漆真的好，尤其是吸附能力強，做出來的品質顏色也漂亮。”陳淵也不急，反而先提前解釋。

“漂亮有什麼用？經我除錯的油漆就沒有不漂亮的。”高復生好歹在這行幹了二十年，調製車漆的技術已經到了如火純青的地步，別管你啥車，別管顏色有多少見，總是能調出幾乎沒有誤差的原廠顏色。

“當然當然，這確實不算，但我們的車漆主打的就是安全，幾乎是沒有任何有毒的成分。”陳淵笑著道。

高復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似有點興趣的打量著眼前的青年：“你們公司就派你這樣的後生到處推銷？”

“年輕不是重點。”

“那我憑什麼相信伱說的話。”

在高復生的疑惑下，陳淵當著他的面開啟了一桶白色的水彩油漆。

然後只見他伸出食指往油漆裡攪拌了兩下，接著像是吸允奶油一樣將手放進了嘴裡。

王可寒直接被嚇懵了，就連活了四十多年的高復生都忍不住在心裡說了句：臥槽，牛逼。

現在這年輕人，為了賺錢真是連命都不要了。

“要不要喝點水，去醫院看看？”高復生吞嚥著唾沫，著實有不小的驚訝。

“如果對自己的產品這點信心都沒有我怎麼推銷給別人呢？”陳淵絲毫不慌，好像剛才吃下去真是奶油蛋糕。

高復生心動了。

他其實遇到過不少推銷車漆的，但那些產品一個比一個差，雖然很便宜，但和大品牌根本沒法比，味道也很刺鼻。

上前聞了聞：“嗯，沒什麼味道，還怪香的。”

因為長時間接觸車漆，導致高復生患上了嚴重的鼻炎。

而且他的手也有接觸性皮炎，這些都是老病了。

這些細節陳淵也是看在眼裡的，他覺得對方更加沒有理由拒絕了。

“多少錢一桶？”

“不貴，五百。”

“啥？”高復生覺得好笑，“我們這裡用的車漆最貴的都只要二百一桶，一些品牌車漆也才四百五。”

“雖然現在我們的油漆沒有任何品牌效應，但以後會有的，而且比起安全對人體無害，便宜那一兩百根本就沒啥用不是嗎？”

這話說的倒是沒錯。

“喲，老高，又要買新油漆啊，你看您老身體都成這樣了，每天也賺不到啥錢，何必還守著這個洗車店呢，我看你還是把門面轉給我算了，你那個小學徒我也可以給你收下。”

正這時，隔壁洗車店的老闆走過來揶揄道。

作為競爭對手，而且還就在隔壁，一直以來董大海都喜歡到高復生這裡搶顧客。

有些時候，一直在高復生這裡洗車養車的學生，用不了多久就會跑到隔壁的大鵬養車店。

高復生原本還不能理解，自己手藝那麼好，怎麼可能會留不住客人。

但後面才知道，大鵬養車各種業務上的價格都非常低，就比如換個車漆，高復生這要三千，而人家大鵬養車只需要一千九。

用的都是廉價車漆，反正董大海手底下有四五個年輕學徒又不要他自己親自動手。

而且董大海也熟悉使用微信和客戶拉近關係，動不動就搞些活動，這讓原本生意就不好的高復生更加舉步維艱了。

“哼，我的事不用你管。”高復生沒給什麼好臉色。

倒是董大海嬉皮笑臉的對陳淵說：“小老闆，你在這推銷沒用的，他這裡三四天看不到有什麼生意，要麼就是偶爾有人洗洗車，那也賺不到什麼錢，你說他還能成為你長久的客戶嗎？”

“那你買？”陳淵反問道。

董大海連忙擺手：“那算了，我現在進的車漆就挺好。”

“那你還在這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