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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棋局

“駕,駕。”

沈傲快馬加鞭,賓士在上陽坊的街道之上。

此刻他心亂如麻,北齊之事尚未完全了結。又被高羽如此急切的傳喚,直覺告訴他,此間之事沒有那麼簡單。

不出半柱香的時間,沈傲一人一馬行至那守衛森嚴的皇城內坊。

文官下轎,武將下馬,欲進內坊,先脫衣裳。

任何人,不論男女,欲進入內坊,都要接受禁軍嚴格的脫衣檢查。

如此森嚴皆是因為,內坊乃是萊陽皇室權利的中樞所在。居於此地之人,皆是掌握王朝命運的頂級權貴。

此間人物,隨便哪位有了閃失,都是朝野震動的大事。

沈傲熟練的接受了侍衛的檢查,快步的向太傅府走去。

內坊騎馬乃是皇恩,只有那新科及第的前三甲,或是回朝獻捷的大元帥,才能有此殊榮。

“侍郎,老爺在書房等你”

沈傲剛至太傅府門前,把守的家丁便急急忙忙的迎了上去。

太傅這府邸,七進七出的院子。院內的佈置也是典雅古樸,不失風韻,院內奇花異草,奇珍異寶不計其數。飛簷翹角,石板鋪路,紅牆黃瓦,肅穆莊嚴。

庭院深深,清幽雅緻,彷彿是一幅潑墨山的水畫,行在其中都讓人心曠神怡。

畢竟是位居三公的權貴,與這座府邸相比,沈傲那府邸,只能算個三流的宅邸而已。

沈傲加快腳步,穿過長長的迴廊,跨過芳香的花園,越過清澈的湖泊。復行數里,這才到了高羽的書房門前。

“孩兒見過義父。”沈傲站在門前,恭恭敬敬的施禮道。

也是奇怪,今日書房大門敞開,似乎早就在等著他一般。

“仲元,來,來,來,看看為父的這局棋。”

高羽擺著手,喊著沈傲的字,招呼他走上前來。

沈傲低頭看去,那棋盤縱橫十九道,一黑一白兩塊大棋,焦灼不堪。

這局棋,看似黑棋佔盡先機,圍困白棋大龍,卻不知也已將自己至於危險的境地。

白棋只要回手兩子,棋盤局勢便會瞬間改變。只是白棋這一手,實在是過於精妙,尋常之人難以察覺。

“不知這局棋,義父是執黑棋,還是白棋?”

“哎.......對弈之道,是黑是白豈是那麼重要?”

高羽笑著說道,那深深的眼窩之中,總是讓人惴惴不安。

“這局棋,雙方戰況焦灼,但雙方又均有勝機,只是這勝機,對雙方來說都太過兇險。”

沈傲看著棋局,細細的品道。

“仲元,你知道什麼樣的棋手才是最厲害的嗎?”

“一步十算,料敵機先?”

“不,最厲害的是,棋局外的棋手。”

高羽捻著花白的鬍鬚微微一笑,緩緩的走到棋盤前,呼的一聲,將棋盤掀翻在地。

“現在,誰勝誰負啊?”

這一番沈傲也是摸不著頭腦,不知老謀深算的義父,此刻心裡打著什麼主意。

“仲元,你要記得,對弈之道,勝負不僅在對弈的雙方,也存在於棋盤之外。”高羽看著一臉茫然的沈傲說道。

“多謝義父教誨。”

沈傲棋力原也不差,少說也是國手的水平。但和號稱官子聖手的高羽比起來,總還是稍遜一籌。

“江湖傳言,龍墨軒重出江湖,你怎麼看啊。”

高羽坐在那黃花梨木的轎椅上,端起茶碗,淺淺的品了一口香茗。

“義父,此事今晨孩兒已經知曉,依孩兒愚見,無論是真是假,都對我們有利無害。”

“哦,如何有利無害?”高羽擺擺手,示意他坐下說話。

“此事若真,則雍涼之地的勢力,便成均勢,可牽制章勳。若假,也可敲山震虎,讓章勳不敢妄為,便於我們在雍涼安插勢力。”

“嗯,與老夫所想一致。此番老夫讓七殺堂全數出動,沒想到竟是全軍覆沒,那件東西也不知所蹤。這一番,老夫著實始料未及。”

高羽站起身來,緩步走到窗邊,言語之間依舊風平浪靜,似乎這一切的發展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什麼,七殺堂全軍覆沒,難道連........”

高羽的一番話,驚的沈傲站了起來。他實在不感想象,什麼樣的高手,能以一人之力,滅了羅蠍率領的七殺堂一眾殺手?

“這是高潛的手下送來的,你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