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群。
左顧右盼,確認四下無人,這才敲開了房門。
房內,江漓狀若瘋魔。
手裡拿一個麻布裹成的長條,在房裡亂砸亂打。臺子上的銅鏡,桌子上的茶壺,滿地都是。
芷曦眼看著房門開啟,掌櫃站在門外,當即就湊了過去,氣勢洶洶的說道:“你這小二好沒道理,我又不缺你銀子,為何只給我妹妹,送來這麼一點白藥?”
故意說了江湖黑話,所以如此,便是為了進一步讓掌櫃的放鬆警惕。
“客官,小店招待不周,萬望海涵。”掌櫃的略施一禮說道。
“罷了,你來看,你那白藥效力不夠。我妹妹現在的藥癮已經抑制不住,接近瘋癲了。”
芷曦按著江漓的脖子,把她壓在桌子上,這才勉強控制住了她。
“你既是掌櫃,快去尋些白藥來,我不缺你銀子。”
隨手摸出幾張銀票,滿不在乎的往桌上一扔。
銀票一出來,那掌櫃的眼神立馬亮了,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哪裡還想得了許多。
只見他拉過店小二,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那店小二點了點頭,一溜小跑往樓下跑去。
“兩位請隨我來,小店自有方法為客官解去藥癮。”
那掌櫃的走到桌邊小聲的對芷曦說道,話音還未落地,便把那銀票卷吧卷吧塞進了袖裡。
這一番話,芷曦懸著的心,瞬間安定了下來。
如此大費周章,為的不正是這個目的嗎?
“妹妹,我們走。”
她取了件大氅,披在她的身上。扶著“瘋瘋癲癲”的江漓,跟著掌櫃的腳步而去。
一行三人,穿過富麗堂皇的大廳,行至一樓拐角處,一間毫不起眼的客房門前。
“兩位,請!”掌櫃的開啟房門,右手一攤,漏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對她二人說道。
芷曦凝視著前方的深淵,耳畔迴響起,她在叔父,叔母的墓前立下的誓言。
“終我一生,勢必掃清世間毒瘤。”
她用餘光撇了一江漓一眼,兩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深淵在前,信念在肩。
劍掃塵埃,玉宇澄清
“妹妹,跟姐姐進去。”她拍了拍江漓的背,邁著堅定的步伐,向屋內走去。
房間你內佈置的十分普通,陳設也已老舊。以竹下樓的標準來說,這間屋子,只能用寒酸來形容。
只見那掌櫃的,轉動桌上的燭臺,貼著牆放置的床榻,慢慢的往後移動。
不大一會,一個只能容兩人透過的狹小道路,出現在眼前。
“兩位,請吧!”那掌櫃的手掌一攤,略一欠身說道。
芷曦拉著寒煙,幾步邁進那通道。
雙腳剛剛站定,就聽得“轟”的一聲響,背後的那扇暗門就此關閉。
“這股香味......”
“那天我們聞到的,正是這種香味。芷曦姐姐,看來我們來對地方了。”
一直裝著毒癮發作的江漓,也終於恢復了正常的說話方式。
“這些個販售白藥之人,大多都是些亡命之徒。如今敵暗我明,你可千萬要保護好自己,記得我早上教你的‘絕命三招’。”
今天清晨,芷曦在房中,交給了江漓三招劍法。
這三招皆是殺招,一經出手,必要取人性命。此等劍術,只能出其不意,若是被人防住,再無後手。
芷曦也是無奈之舉,若今日她隻身一人,要掃平這些亡命之徒,不過舉手之間。
放眼整個揚州,能與她匹敵之人,除了劍皇裴旻外,也就僅剩裴韶。至於旁人,純鈞劍下,不過爾爾。
她心中唯一牽掛的,便是江漓的安危。
這位南陽郡主,真有個三長兩短,無論是對夫君,還是對南陽王,她都無法交代。
“這前面不知是龍潭,還是虎穴。郡主,你怕不怕。”
“三年前逃出王府,我就已經不知道什麼是怕了。”
江漓嘴角那淡然的一笑,一時間給了芷曦莫大的欣慰。
“走!”
“嗯!”
兩個字,一條心。
這條路,兩邊盡是圍牆。說是巷子,更為準確。
兩人順著這條巷子,就這麼直直的往前走去,腳步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緩。
約摸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窄窄的巷子,瞬間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