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韜衛更是一刻不停地,守在麟德殿外,確保北齊王,萬無一失。
這三位爺,哪位有了閃失,對於如今的朝廷,都是滅頂之災。
“哐”,“哐”,“哐”伴隨著司更太監的三聲鑼響,已是酉時。
這個時間,皇城內已然全面宵禁。管你什麼公候伯爵,宵禁一到,通通禁足屋中。
杳無人跡的朱雀街上,金武衛恪盡職守,往來巡邏,衛戍皇城的安全。
“什麼人,宵禁之時,焉敢隨意出入。”眼見稍有異動,一班訓練有素的衛軍,立時便緊張了起來。
“令狐將軍。”
“王爺?卑職失禮了。”
“不妨,小王久未到京。今番入城,拜訪幾位故人。不期忘了時辰,誤了宵禁。令狐將軍,見諒。”
高炅話音未落,身後的高平,即刻抱拳拱手,彎腰施禮。
“還請令狐將軍,給小王行個方便。”
“王爺如此說,卑職承受不起。”令狐慌忙施禮,謙卑的說道。
“卑職受王爺大恩,未及回報。些許小事,不勞王爺吩咐。”
“徐順,你率半隊人馬,護送王駕,不得有誤。”
“王爺請!”
“有勞令狐將軍。”高平欠身施禮道。
“京畿之地,危機四伏,王爺還請小心在意。”令狐意味深長的說道。
“有勞將軍惦記。”
皇城的夜,漆黑的怕人,寂靜的,總讓人不安。
朱雀街,西市口。
能讓金武衛一路護送,京城內外,只怕唯有高炅能享此待遇。
“王爺,西市由龍虎衛戍守,末將等人不便進入,只能護送王駕到此。”
“有勞徐將軍了,平兒......”
“徐將軍辛苦,這些散碎銀兩,權當請兄弟們,添杯酒水。”
“這......多謝王爺賞賜。”徐順遲疑了半天,眼見高平滿臉真誠,這才揣入懷中。
“義父。”
“還在跟著?”
“嗯,距離不遠不近,控制的剛剛好。”
“他的心機,倒是比那小子深的多啊。”
“義父,要不要.......”
“不,逼他動手。抄小路,直奔館驛。”
“是,孩兒明白。”
西市阡陌的小路上,高平推著高炅一路急行。多少年了,這幅輪椅,終是有了幾分風馳電掣的感覺。
“他怎麼還不動手?”
“進館驛!”
他父子二人的交流,從來不需長篇大論。僅需最簡單的幾個字,便能心領神會。
高平有意的將腳步,放的極緩極緩。做出一副極為艱難的表情,推著高羽往館驛的正門而去。
眼角的餘光,有意無意的向右邊撇去。
霎時間,一個黑影,趁著月色,飛身襲來。一柄蜀刀,不由分說,朝著高炅的輪椅,直劈而來。
這等速度和力量,大有將其一招斃命的架勢。
高平嘴角微微一笑,冷冷的說道:“終於來了。”
只見他右手手掌,重重的在椅背一拍,那椅背彈出一個暗格。一把長弓,數十隻鵰翎箭,赫然呈現。
電光火石之間,高平持弓在手。
只聽“嗖”的一聲,一支離弦之箭,極速的朝著那黑影而去。那黑影吃了一驚,急急忙忙的側身躲避。
卻不想,右臂突然吃痛。低頭一看,一支鵰翎箭,結結實實的插在右臂之上。
黑影不禁心下駭然。雖說夜色昏暗,但僅憑感覺,他亦能確定,那一箭他實實在在的躲開了。
他實在想象不出,這一箭何時命中他身。
“閣下跟了我們一路了,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嗖”的一聲,高平話音未落,又一支箭,向著那黑影急射而來。
這一箭速度即快,距離又近。那黑影不及反應,一箭已經擦著他的臉頰而過。
黑影只覺的面部一涼,下意識的伸手摸去。
他那蒙面的黑巾,竟不知在何時,被那一箭給摘了下來。
漆黑的夜,黑衣的人,一箭射去,揭下面巾,不傷肌膚。
這等箭藝,著實驚世駭俗。
“平兒,夠了。”
“是,義父。”高平轉身將長弓收入暗格之中,動作之快,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