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春色裡,桃花朵朵,流水潺潺。
習煙兒蹲在溪邊套網捉魚。一到三分春色,與義兄見過面,就奔了廚房拿了釣餌:“小魚、小魚,你快點進。義母受傷了,你們可是好補品。”
“煙兒,我在集市上挑了魚蝦蟹,等會兒你做魚吧。”穆仙鳳知道主人與太夫人有話相談,便藉故出來尋他。
“好吧。義兄湖裡的靈光魚可是好東西,湖蝦也味美。”習煙兒對三分春色周圍生長的各種食材藥材都心內有數。
穆仙鳳在林子裡摘了一些花蕊、桃李,提著籃子與習煙兒往回走。
轉過一道彎,穆仙鳳與習煙兒邊走邊討論著午飯的菜色。
抬頭一瞧,君曼睩在四處張望。猜想君曼睩出來看花應是走迷了,輕柔喊道:“君妹妹。”
豪奢人家一個別院都這麼大,君曼睩轉悠了半天都沒找對路,聽得穆仙鳳的聲音,歡喜極了:“穆姐姐。”
大廳裡,疏樓龍宿肅容靜默,伍文畫首當其衝地感受到了兒子身上強烈的低氣壓。
非常君打破沉肅的氣氛,開口道:“義兄,義母不是有意不告知於你……”
“那就是故意。”疏樓龍宿鳳眼露冷芒。
“咻咻啊,那是我也不知道。”這句話,伍文畫越說越小聲。
疏樓龍宿雙眼犀利一瞟,伍文畫氣勢再弱了三分。
“母親,說吧。汝的識海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如果它不屬於你,毀了也可。若汝無縛雞之力,疏樓龍宿亦能護母周全。”
伍文畫有點分不清兒子話裡的真意。
非常君認可地點點頭:“義母的識海當真無法解開謎題。”
“有座金橋橫亙,我走不到對面。”伍文畫一踏上橋,水浪起三分。
“有什麼方法可以一試?”非常君不知具體情況,無法推敲。
伍文畫眼神微微閃動,搖搖頭道:“要是有什麼好方法,我定會告知你們的。哦,三清鈴是道家至器,龍神催動它,必然費了代價。我上次一觀死神,他倆之間關係並不和睦。如果料想不差,龍神也正在被這方天道排斥,他比我慘。至少我對天道沒負擔。”
疏樓龍宿冷哼道:“母親,汝撒謊時,眼珠回地看,話也變得極多。孩兒也不逼迫汝,因為汝是儒門龍首之母,孩兒養汝是應當。”
言下之意就是讓自己跟著住,想一想,就做不到。崽子的生活不是彈琴飲茶,就是閱書下棋,標準的老年人休閒生活。自己喜歡走遍各地,看看風景,見見人。伍文畫心裡明白兒子們的擔憂,所以黝兒才將自己弄到了三分春色。
非常君從桌上端起茶水,抿著茶作掩飾,義母的幽怨目光還是不要理吧,在為人子的角度,母親的安危高於一切。
疏樓龍宿非輕易放棄的人,總能抓住對手的弱點以言說之,以理曉之。對於母親的性格一清二楚。
伍文畫了解兒子,故坐直身體,目光平視,幽幽嘆了口氣:“咻咻,非是不願說,而是這種方法無保障。識海內的神秘,連我這個屬有人都不清楚,何況轉移許可權給使用者呢?”
“母親,此事當只吾能為。既然如此,疏樓龍宿願一試。”
儒門龍首的心情複雜,自家母親猶豫的時光太長,如果不是這次有心人算計,母親一輩子都不會提。
仙靈一點是一種度識秘法,需至親才能施為。如果血親沉淪識海,一者亡,一者痴或瘋。
蕩著小舟,伍文畫送疏樓龍宿入金湖。
“母親的識海雖曠遠卻不寂寂。海風和煦,波浪微微,望遠不可及,來者無以有。”
疏樓龍宿識體首次伍文畫的識海,乘桴出海,水氣浮天。
伍文畫識體靡靡,即使血親臨識海,自我保護機能也會將此攪得天翻地覆,所以不得不豪精力安撫。
疏樓龍宿不再說話,舟行瞬至。入河道後熠熠生輝的金湖中。
“咻咻,這裡我只控制了大部分。到了陸地,過橋時,你自己多加小心,不要迷了路。”伍文畫叮囑道。
目送兒子過了橋,伍文畫擦了把額上的汗珠,忽而想起自己是識體,自嘲一笑坐在地上等著兒子顯身。
非常君這次有了經驗,站著一旁默默護法。
默言歆是個沉默的性子,非常君也懶得開口與他交談。
待梢上月頭升了三次,疏樓龍宿目光如電掃過周圍一圈,屏息調氣,感受體內變化。
伍文畫醒過來後便入了房休息。這次動用的秘法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