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文畫寫下思路,記下提綱,順帶將樓至韋馱生子一事做了記載。
剛寫完,便聽到敲門聲。收了筆記,伍文畫開口道:“進來。”
推開房門後,疏樓龍宿掃了一眼黃梨書案:“母親,意琦行與綺羅生同來拜訪。”
“我知了。咦~咻咻,你咋不招待了?”伍文畫將桌上散落的儒門年曆放進上。
“哈,母親的貴客,孩兒不敢逾越。”
疏樓龍宿手裡換了玉如意,伍文畫瞟一眼後說道:“咻咻,你的記性用不著那麼好。這如意又是從黝兒手裡搶過來的?”
“母親——書閣裡的東西自然是能者得。義弟技不如吾,怎稱搶。”疏樓龍宿與非常君同入書閣時皆看中了這九龍玉如意,兩人互博後,玉如意落入疏樓龍宿手。
“哈,隨你們。閣子裡的東西憑緣分吧。”伍文畫出得門,往前廳走去。
路上,穿過花徑。鳥語花香,春風習習。
“這院子裡翻新後,第一次來。咻咻,江湖上的事與我說說。”伍文畫邊走邊囑咐兒子,“綺羅生和意琦行肯定也是為時空靜止而來。我猜他們的記憶裡都有我,確切的說應是都有我在的場景,他們都沒有忘卻。到了此時,才發現我的bug大。”
“那是何物?”疏樓龍宿聽到新詞問道。
“噫~你讀書的那家書院以前不是有個洋博士嗎?”伍文畫好像記憶裡聽誰提到過。
疏樓龍宿恍然笑道:“哈,吾出許久後,央森才入學海無涯。孩兒並無與他有接觸。”
“是嘛!那你這門外語學得不是特別好。那個詞無關緊要。咻咻,給小和尚去信他來做客,怪想他的。”
伍文畫想起一面之緣的樓至韋馱,“善惡歸源裡的水和尚難過了。龠勝明巒自避世後,那個地什麼的也負傷,聽說他與樓至韋馱是哥倆好。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出來。黝兒說我曾救過他的命,但完全沒印象。素還真也琉璃仙境,不知道蹦到哪裡去了。還有那個屈世途拿了靈茶就沒影了,是個跑跑。”
聽到後面,疏樓龍宿無奈一笑:“母親,屈世途應是另有安排。”
“你咋知道的?咻咻啊,素還真身邊都是人精,沒那麼簡單。你不要被騙——”突然,伍文畫轉過頭,驚奇地道,“哇,兒子,你也是人精中的人精,除了小劍毛能坑到你,小和尚能耿直到你。唉~作母親的濾鏡厚到沒邊,看兒子就是傻白甜。”
好吧,疏樓龍宿不接話了。自個兒母親說話不著邊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更的是揶揄的語氣表示母親又想看兒子的戲。
遠遠地,伍文畫便看到一身雪白的清貴公子在花紅柳綠中飲茶:“小綺羅,多日不見。”
綺羅生眼眸含笑,瞥了一眼好友後,轉過身招呼到:“伍大夫,別來無恙。”
意琦行簡單地見過禮,伍文畫看著他說,糾結地說道:“那個,小劍宿~我還是看到你了的。就是吧,你表情太嚴肅。我猜你小時候肯定萌萌噠,長大後才這麼冷冷噠。”
綺羅生張開摺扇,毫不顧忌地大笑。疏樓龍宿趕緊收了玉如意,取出珠扇擋住彎彎地嘴角。
意琦行依舊面癱,低沉道:“小時候事,我已不大記得。至於稱呼,龍夫人還是請喚意琦行。”
“哎喲~看來我要是不稱你意琦行,你就一直叫我龍夫人。”伍文畫莞爾一笑,“沒想到你比我想象中更好玩,也更可愛。”
“咳、咳”,疏樓龍宿佯咳嗽兩聲,眉眼如清月。
“哈哈”,綺羅生完全直不起腰,能看到“偉大的劍宿”臉變紅,這趟來得值。
伍文畫攤攤手,搞不懂這倆孩子的笑點在哪裡:“坐吧,麥站著說話。”
意琦行恢復一臉肅穆,隱晦地瞪了好友一眼。
綺羅生眉眼仍是彎彎,帶笑道:“伍大夫,此次前來打擾,實是心有疑惑。”
“我知了。不過,對於你們失憶的事,我也無能為力。在我猜想中,有心人所借用的外物毀淨後,大概你們才能將近期的記憶復原。”伍文畫如實以告,“別人用外物,我倒是也可以用用外物。但不能覆蓋整個苦境。”
疏樓龍宿輕嘆氣道:“母親,這事非汝能承擔。”
意琦行與綺羅生對視一眼。
“你母親是那種不顧性命就上的人?我的物件只是回溯,從時光裡擷取事件原貌放映給他們看看。誰需要就找你啊!兒子,賣人情去。”伍文畫從兜裡掏出一面古樸典雅的菱鏡扔給疏樓龍宿,“用完了還我。”